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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长门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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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容易迷失航向,还会发生触礁和被冰封的危险。”

太子友闻听此言,更加沮丧,问道:“你可有破除眼前困境的办法?”

徐承顿首说道:“太子,据臣所知,只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弄清海潮涨落的时间,用绳索栓在战船上,用铁钩固定绳索,借巨力横渡大海,但这种方法极为凶险,有九成机率丧命;另一种则是使用大型木筏或者简易船只,载上人马,顺风向东前进,一旦迷失方向,只能顺风而行,直至触礁搁浅,最终全军覆没。”

太子友沉默良久,对身边的众将士说道:“看来父王此次出兵伐齐,是要无功而返了。眼下这番遭遇,也只能看天意,尽人事了。”

众将士闻听此言,皆是一片哀叹之声,大家在各自营帐内等候,静待下文。

当天夜里,大雪不止,狂风呼啸,海潮暴涨。徐承等人在中军大帐焦急地等待着,过了半晌,忽听得号角齐鸣。徐承急忙登上高台观望,只见数道火光划破黑夜,在黑暗的海上四处游移。随后,只见战船顺水漂流,缓缓驶入港口,远远望去,整个海面灯火辉煌,犹如白昼一般。徐承心中一惊,急忙对身边的军士吩咐道:“快!点起火把,准备迎战!”

军士们听到吩咐,慌忙点燃火把,拿好弓箭,做好迎战准备。此时,吴师驻扎在附近的战船,也纷纷冲出了港口。徐承站在高台之上,放眼望去,只见在漆黑的夜色中,一道黑色影子,如同长龙般迅速逼近港口。待那群黑影逼近时,徐承方才发现,原来是无数齐军战船,密密麻麻地堵住了出口。此刻,海面上的火光渐渐熄灭,战船相距不足二十步,箭雨已经倾泻下来。吴师刚刚亮起的火把,又被齐军的箭羽射灭,双方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利箭在空中穿梭闪现的光芒。徐承举目环顾,到处是黑暗一片,根本看不到齐军的战船,他心中惊恐不已,大吼一声:“放箭!”

话音未落,吴师众将士纷纷搭弓向齐军射箭。随着齐军密集的箭雨,吴师的箭羽也不间断地射在齐军阵中,只听一阵惨叫声此起彼伏。但因为天黑看不清形势,徐承等人只闻得弓弦震颤声,箭羽乱撞声,却不见战果。不多时,只听得轰隆隆数声巨响,吴师的几艘战船在齐军的密集箭雨中相继翻沉。

不消片刻间,齐师战船迅速逼近吴军水师战船,随即一阵喊杀声响起,齐军战船上顿时抛出无数钩拒,将吴师战船牢牢钉住。与此同时,无数齐军蜂拥而至,开始登船作战。【注2】钩拒:出自《墨子.备穴》:“为铁钩距长四尺者,财自足,穴彻,以钩客穴。” 岑仲勉简注:“既通敌穴,即以铁钩距钩敌方作穴之工兵。

徐承见齐军如此猛烈,知道情形不妙,急忙传令众将士准备迎战。吴师将士奋力抵抗,但毕竟寡不敌众,徐承战至半夜,终于支撑不住,战败被俘。

齐军在海面上烧毁了大量船只,斩杀了近两万吴师将士,方才退兵而回。战事转眼之间,便以吴师惨败告终,太子友闻讯大惊失色。

无奈之下,只得传令全军撤回泗上。不久,吴师在半路遭到齐师突袭,折损了过半兵力,几乎全军覆没。吴师残余兵将逃出齐军的包围圈,一路溃散至泗上,仓皇逃回都城。

吴王夫差得知徐承大败,且折损了过半兵马,大怒之极,遂下令全部陆军班师回国,不再攻打齐国。吴师大军返回泗上后,吴王派大将王孙雄率领一支兵马前往齐国边界,虎视眈眈,以防齐国反扑。

吴王夫差回宫后,气得暴跳如雷,怒骂太子友无能。太子友深感自责,急忙跪地请罪。吴王怒不可遏,一巴掌打在太子友的脸上。太子友被打得捂脸含泪,不敢多言。之后,吴王派人连夜召见伍子胥。

伍子胥得知吴师战败,太子友蒙羞一事,不禁愕然。此时吴王正沉浸在悲愤之中,伍子胥为免触怒吴王,暂未见吴王夫差,而是派人前去探望太子友,并让他好生修养。随后,伍子胥来到夫差寝宫,吴王见伍子胥前来,强忍怒气说道:“相国,你来得正好,太子友无能,致使吴师损失惨重,你有何对策?”

伍子胥躬身抱拳道:“大王,这次战事失利,实属意外。大王不必过于担忧。如今太子友虽然被打败,但这只是个教训,对他而言也是件好事。”

吴王听到伍子胥如此一说,更为愤怒,喝道:“太子友乃我嫡长子,肩负着吴国江山社稷。寡人本想立其为王位继承人,今日之事让我非常失望,若不予以惩治,只怕他日后会越来越骄纵,无法担当国政重任。”

吴王话还未说完,只觉胸口绞痛,脸色骤变。伍子胥急忙跪倒在地,伸手扶助吴王。吴王面色铁青,冷汗津津,浑身颤抖不止,不片刻就吐出一口鲜血。伍子胥连忙帮其梳理胸口,安抚吴王,但吴王仍旧无法平息胸中怒气,气急攻心,吐血不止。伍子胥见状,心中大骇,急忙将吴王搀扶至卧榻上躺下,对伺候的宫女道:“快准备热水,将太医找来,速去!”

宫女慌忙应诺,急忙端来盆水,协助伍子胥帮吴王擦拭嘴唇、衣襟上的鲜血。随后,几名太医赶到,替吴王诊治。但太医皆不敢直言说出吴王病情,只有三缄其口,只字不提。伍子胥眉头紧皱,问众人道:“大王此病,究竟是何病因?”

一名年老的太医摇头叹息道:“相国有所不知,大王近年来一直饱受旧伤困扰,多次犯病,只是这次颇为严重。”

吴王躺在卧榻上,面色苍白,气喘吁吁,听到这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那名太医见状,不敢再继续说下去,急忙上前将吴王扶起,按其胸口替其顺气,以免吴王再次吐血。

另一名太医对伍子胥道:“相国,大王近日太过劳累,忧思过度,且加上上次旧患复发,尚未痊愈。眼下又是寒冬时节,若不及时调养,只怕……”说到这里,不敢再说下去。

伍子胥闻听此言,目光一寒,望着众人,神色十分沉重。众太医唯唯诺诺不敢作答。就在此时,宫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只听得守卫禀报:

“相国,太子前来看望大王。”

伍子胥闻讯,急忙起身,对吴王道:“大王,太子来看望您,还是让他进来吧。”

吴王轻咳了一声,挣扎着坐起身来,点头应允。

太子友得到消息后,早已备好了许多滋补品,匆匆赶来。太子友刚踏进寝殿,便听到吴王的咳嗽声。他闻声走进卧房,见父亲正躺在床上,急忙疾步上前,躬身施礼:“儿臣叩见父王。”

吴王微微点头,对太子友道:“你来了,不必拘礼。”

太子友急忙站直身子,来到床边,握住吴王的手,急切地问道:“父王,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伍子胥走上前来,低声道:“太子勿要担心,大王只是稍有不适。”

“真的?”太子友将信将疑。伍子胥点了点头。太子友这才放下心来。

吴王见太子友担忧的模样,对他叮嘱了几句,然后闭目不语。太子友见父亲神情疲惫,便命宫女取来一些热食,亲手喂到吴王嘴边,让其食用。随后又替其盖好被褥,扶其躺下。

伍子胥站在床前看了一会,便劝太子友早早离去。

然而太子友却不肯走,在侍从的陪同下,一直在殿内等候。一直等到夜里子时才回去休息。这时伍子胥已守在吴王床前,正在为吴王施针。吴王躺在卧榻上,紧皱眉头,浑身冒汗,痛苦不堪。

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吴王缓缓醒来,抬头看向身边的伍子胥。

伍子胥急忙握住他的手,低声问道:“大王可觉好些了?”

吴王轻轻颔首,叹了口气道:“看来寡人的身体已是大不如前了。”

伍子胥望着吴王苍白虚弱的脸颊,劝慰道:“大王只需好好调养,定能很快恢复。”

吴王听了,摇头苦笑道:“寡人此次旧患复发,虽比不上上次严重,但也很难根治。眼下齐军虎视眈眈,国事繁多,若是寡人倒下了,谁又能担负得起这重担?”

吴王说到此处,停顿了下来,久久没有说话。他的眼眶渐渐红润,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伍子胥见状,心中不由得一颤,急忙握住吴王的双手,劝慰道:“大王,您无需这般心忧,只要放宽心神,静心休养,便能尽快康复。”

吴王闻言,心中却仍觉得有些难受,情绪低落,沉默不语。不久后,他突然咳出几口鲜血。伍子胥顿时大惊失色,急忙取出银针替吴王施针,吴王的咳血渐渐止住,脸上却依旧满是疲倦之色。

过了一个时辰,吴王终于慢慢入睡。但其面色却依然苍白。伍子胥起身为吴王盖好被褥后,独自坐在床前发呆。他心中感到焦急不安,生怕吴王病情会再加重。

翌日清晨,吴王醒来时已是天明时分。他睁开双眼,看到伍子胥正坐在床边打盹。急忙轻拍床榻唤他醒来。伍子胥抬起头来,连忙问吴王道:“大王醒了。”

吴王点了点头,问伍子胥道:“相国昨夜一直守在这里?”

伍子胥回答道:“大王,臣是武官,从前习武练兵、出征作战,在马背上打盹是常有的事。但自从跟随大王以来,臣却是第一次这样困倦,昨晚竟靠在榻上睡着了。此事还望大王恕罪。”

吴王见伍子胥面色憔悴,眼中布满血丝,神情异常忧虑,知道他也是心力交瘁,心中难过不已。他握着伍子胥的手,道:“寡人并未怪罪于你,相国忠心耿耿,勤勉尽力,寡人早已感念于心。相国也须保重身体,否则寡人如何能够放心。”

“谢大王关心。”伍子胥抱拳施礼,眼中泪光闪过。

此后几天,天气越来越冷,吴王病情加重,咳嗽得更加厉害,甚至连说话都变得困难起来。他本想上朝主持大局,却因为身体虚弱而无法实现,只得每日待在寝殿中调养。太子友也时常前来探望,陪伴在其身侧。

这一天,太子友见吴王心情低落,便取出一支短笛吹奏起来,以求为父亲带来些许欢快。

笛音清脆悠扬,在室内回荡,令吴王听得极为舒心,于是向他询问道:“这曲子叫什么?甚是悦耳。”

太子友急忙放下短笛,行礼答道:“回父王,此曲名为《长门怨》,乃是儿臣平日练习音律之作。虽然简单,但能让父王高兴便是好曲子。”

吴王闻声,不由笑了笑,对太子友道: “你倒是聪慧,懂得怎样令寡人开心。”

太子友谦虚道:“儿臣并无他法,只愿能陪伴在父亲身侧,尽孝膝下。若是能够让父亲好起来,就算是再辛苦的事,儿臣也愿意去做。”他说到这里,不禁有些哽咽。

他知道这次父亲旧患复发的病情十分凶险,若是不能尽早根治,只怕是性命难保。但是他又不能将自己心底的忧虑告诉父亲,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宽慰他。

吴王见太子友面上挂着泪痕,心中不忍,便安慰他道:“你不必如此,寡人的病没有那么严重,只需好好静养,便能很快康复。”太子友听到这些话后,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吹奏那支曲子。

吴王听着曲声,精神逐渐好转,脸色也有了些光彩。此后几日,他在太子友和众太医的细心照料下,病情总算渐渐有所好转。到了年底,已经可以起床活动,脸色也已不再那么苍白。

这一年腊月里,天降大雪。雪花纷扬,笼罩住整座城池,银装素裹,天地一片苍茫。在大雪封城的日子里,吴王病情虽然未有痊愈,但也无大碍,已足以让人松了一口气。而就在此时,吴国上下迎来了一位贵客。

这位贵客就是越国使臣文种。他率领一行百余名护卫,前来吴国探望吴王,并送来丰厚的礼物。吴王闻讯后,便下令迎接使者入城,并亲自接见他。

文种在宫殿内拜见夫差时,见到昔日不可一世的吴王如今已病恹恹地躺在榻上,脸色苍白,面容消瘦,与当年盛气凌人的模样判若两人。不禁暗自心惊,他早就听说吴国在琅琊海战中损兵折将,元气大伤,吴王更是因此吐血三升,卧床不起。因此他心中早已有几分准备,但此时亲眼见到吴王如此颓唐的模样,仍是感到诧异不已。

不过,文种毕竟是越国的大使,善于掩饰内心真正想法,他立刻跪下施礼,言辞温和,举止恭敬,表现出对吴王的诚意和尊重。

吴王见他态度恭敬,举止得体,又想到越王勾践的臣服,因此并未怀疑其来意,只是淡淡说道:“今日,使者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文种便说道:“越王听说大王近日病势沉重,日夜忧心,特命微臣前来探望。今日微臣献上厚礼,以表越国对大王的敬意。”他说完这话,便起身,从随从手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玉盒,恭敬地呈送给吴王。

吴王伸手接过,但还未看清盒子内的东西,却突感一阵头晕目眩,急忙扶住桌面,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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