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有的时候欣慰，有的时候不爽。

欣慰的是她好像很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没有关系，没有责任，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不爽的是她越和贺昶相处，就越想要得到他的心。

他们的身体像两株藤蔓一样紧紧地缠绕在一起，感情却好像没有丝毫进展。从异性朋友跨越到炮/友只需要一次冲动，而后便永远停滞在流动的时间里。

她没有爱过人，不知道爱到底是怎样的，她隐隐约约知道爱是需要交换的，但是很可惜她拿不出来。

但是祝希仍自私地希望贺昶可以把他的爱给自己。

祝希经常去贺昶的公寓里吃饭，她本不害怕碰上冯轲，但是从贺昶口中得知他早就搬走的消息，还是有点意外。

“因为我吗？”

贺昶否认：“不是。”

“真的？”

“嗯。”

是因为他不想两人在朋友聚会以外的地方再见面。

“那我的存在有没有影响你和他的关系？”

“现在大家都很忙。”

贺昶回避了这个问题，祝希便也不去细究。

她不在乎冯轲怎么想，她想要得到的是贺昶的态度。贺昶不介意就好，她现在只在乎贺昶的感受。

今天吃的是意面，吃惯了他做的中式家常菜的祝希来说，很新鲜。

“怎么你什么都会呀？”她忍不住夸奖，“你以后一定是个二十四孝好丈夫。”

他问：“现在不是吗？”

“现在也是。”

只是不是丈夫，甚至连男朋友都不是。

贺昶想到这里，难免会觉得心痛，但是他和祝希不会就这个话题延续下去。

他们做尽了情侣才会做的事情，但是从来不会互诉衷肠，也不会开口表明心意，更不会说我喜欢你。

贺昶清楚地明白自己可以陪在祝希身边，是因为他能够很好地满足祝希的欲/望和需求，无论是肉/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祝希或许就是需要这样的关系和这样的男人，他明显感觉到她对自己逐渐信任和依赖，然而随着她的期待愈重，他迈出的每一步都变得如履薄冰。

因为多一点少一点，都可能是万丈深渊。

贺昶已经不能够接受失去祝希的世界，所以尽管活在小心翼翼里一日复一日，他也甘之如饴。

吃过饭，祝希懒得回家，她下午要去见一个小有名气的设计师，是这次时装秀的往届参赛选手，虽然没有获奖，但是作品也得到了一定的传播。

她在社媒上拿到了他的私人联系方式，约他今天见面，对方爽快地答应了。

贺昶洗完碗，走到沙发里找她。

“去房间睡吧。”

“不要，懒得动。”

“我抱你。”

“没事的，我就眯一会儿，待会就走了。”

“我记得你下午没课吧。”

祝希闭着眼，弯唇，发出两声哼笑。

“是啊，没课。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

他总是这样，总是靠近窗户纸，却不捅破。

祝希勾着他的脖子把他拉下来，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胸口。

“但我下午有事，晚上再来睡你，好不好？”

她现在说话越来越口无遮拦了，有一次甚至在晓梦面前把荤/话脱口而出，吓得晓梦大骂她是女流氓。

贺昶却很受用她的调戏，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很期待吗？”

“嗯。”

“有多期待？”

他带着她的手往下。

“现在就开始期待了。”

祝希胡乱揉了揉，命令道：“忍一忍，不准自己玩。”

“……好。”

她睡完午觉，要回去化妆再出门。

贺昶下午没事，送走她以后躺回沙发里，感受残留的体温。

他想睡一会儿，但是脑子里都是事。

中途接到了贺母的电话，妈妈每周例行地问他最近怎么样。

贺昶说一切都好。

“那就好。最近在忙什么呀？感觉你都不怎么给妈妈发信息了。”

“在考虑考公考研还是直接就业的事情呢，您别担心。我之前不是还和您说过我在和朋友创业吗？加上还没结课，所以就有点忙。”

“哦哦，那就好。妈妈怕你一个人在外面吃苦，所以就多问几句，你别嫌我烦啊。”

“怎么会？”

“唉，你一个人在外面，我是真担心……”

“学校离家又不远，马上就清明了，我会回去的。”

“那感情好，想吃什么，妈妈记下来，回来给你做。”

贺昶笑：“不用，我回家当然是我下厨了。我最近厨艺见长，到时候您给检验一下是不是。”

母子二人又聊了几句，被回来的贺父听见了，于是一家三口开了个视频通话。

你侬我侬地互相关心地近半个小时才挂断，贺昶握着发烫的手机，不觉得累，反而放松下来。

这段时间关于前途和创业的压力在家人的体贴里得到抚/慰，他蜷在沙发里迷迷糊糊地要睡着了。

突然，一道电话铃声响起。

贺昶的眼睛睁开一条缝。

是完全不认识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