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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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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末,极点解散,各奔东西。

先前结交的潘莹联系上段浦生,说是极点有一本日记本,和段浦生有关,具体什么情况,潘莹自己也说不准。

电话里她那边的声音杂乱吵闹,也许是她走远了点,后面逐渐变得小声,她的声音清晰起来:“你这两天方便的话可以过来看看,再晚点我也得走了。”

段浦生道:“方便,下午你在极点吗?”

“两点多的时候过来吧,我会在极点等你。”潘莹正应付极点的人,听到段浦生的回话,简单说明时间地点,两人没谈多久,潘莹那边匆匆挂了电话。

下午两点,段浦生准时到达极点,相比第一次来极点,肉眼可见,极点的成员少了一大半,工作室的物件也在逐一搬上车,他环视了一圈,在一桌堆满了物件的缝隙里看到了潘莹。

潘莹收敛着繁琐的文件,桌上还摆着一堆鼓鼓当当的信封,来往的人将文件扔给潘莹,几人互相推诿扯皮,潘莹摆了摆手,抽出几封信封砸进他们的怀里,不耐道:“滚吧,都给我滚!”

桌上的文件在推搡间掉在地上,他们甩了甩信封掂量着重量,其中一个男人面色一变,倾身抬手,大声道:“潘莹你什么态度,你当还是以前嘛!”

段浦生捡起那些文件,快步上前挡住男人伸向潘莹的手,他拦住上前的一群人,与孤身的潘莹隔开一段距离。

“以前?让你们干干净净的走都已经是仁慈,光是你们这群人惹下的一堆脏事,我拿钱摆平足够好了。”潘莹轻拍段浦生,从其身后踱步与他们当面较量,她上下打量着说话的人,有条不紊翻出印有几人的文件,“要不是顾及着张丛和程雪,你们现在拿到的钱一分都没有,还给我谈态度。”

“今天,要么拿着这钱麻溜滚了,要么就留在这,等他们来好好收拾你。”

几人对视了一眼,面色青黑的捡起地上的信封麻溜滚了。

人是滚了,又给收拾得差不多的地方搞得乱七八糟。

潘莹看着又乱成一堆的文件,拧眉长叹,耐着性子按序重新整理起来。

段浦生将掉在地上的文件资料捡起,刚好看见那几张印有他们名字的文件,竟是数目极高的通告悬赏

“这些你都怎么整理?”

“嗯?”潘莹不解,看了一眼人手中的文件明白过来,“啊,你不要帮我整理这些,我很快就整完了。”

“真的?”段浦生指了指角落堆成山的各种物件。

潘莹看了那座山沉默了。

“我们是朋友。”段浦生按着潘莹方才整理的习惯一点点开始整理,“帮朋友我是很乐意的。”

“朋友?”朋潘莹神色复杂,她叹了口气,妥协道,“谢谢你了。”

“极点真的要解散了吗?”段浦生还沉浸在颐公馆,极点和东社三大组织并列的情况下,他问,“不能有下一个人来接替这个位置吗?”

段浦生这话说得天真,潘莹忍不住自嘲一笑,她罕见表露出此刻的羡慕,笑着跟段浦生讲:“如果公馆的老大有朝一日失败了,也没人会将你们放在眼里。”

“真的,极点真的解散了。”潘莹整理着极点的成员资料,翻到张丛和程雪的资料时停顿,她点了点头,认真回答段浦生,翻开下一张成员的资料,“张丛和程雪都失败了,极点光是我一个人,可站不住脚。”

“抱歉。”段浦生明白过来,他自然看见张丛和程雪的资料,“你之后准备怎么办?那些人不是善茬。”

“假的,想要完好的从极点走出去,没那么容易。”那些人指的是谁,不用多说,潘莹直白地说:“与其说是替他们洗白,不如说是割断他们和极点,他们和我的联系,免得我也离开极点,还带着一堆隐患。”

潘莹耸了耸肩,她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张丛和程雪她们留给我一笔不菲的巨款,虽然不比东社突然冒出来的家伙,但也勉强能使鬼推一推磨。”

段浦生嘴角微勾,跟着笑了笑,他感慨道:“你和刚开始认识的潘莹有些不一样。”

“一样不一样的无所谓。”潘莹扶额休整片刻,从夹层里取出了一个木盒子递给段浦生,“张丛说和你有关,不知道她从哪看出来的,喏,我放在盒子里了,这是钥匙。”

段浦生拿着钥匙和有些重量的木盒,他垂眸看着盒子,刚想问些情况,潘莹早就看出他的想法,空下来和他说了大概的情况。

“回去再看吧,这里人多眼杂。”潘莹见人走得差不多了,她才敢道,“每个组织都有自己保命的道具,这边日记本上有很多前人留下来的经验,我看过,虽然有些话很幼稚,但有效的信息还是挺多的。”

“既然这么重要,为什么要给我?”段浦生觉得莫名其妙,他将木盒交还给潘莹,“极点解散,各组织虎视眈眈,你更需要保命的道具护身,我没看过就代表我永远不知道它的可贵,也不需要它。”

“里面的东西我已经记在脑子里了,何况我未必没有后台,你放心拿着吧。”潘莹笑了,她推拒安抚:“张丛说是归还,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段浦生道谢收下,他帮忙整理完极点,直到夕阳垂暮,他看了看空旷的极点,听见潘莹释然感慨。

“没想到这里这么大,果然人少了,地方就大了。”

段浦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思念的人已经不在,故地已经清理干净,不再有以前的痕迹,如果去了远方,能将这里忘却吗?他自问,这种感觉太过深沉,即便去了远方,再也找不到回来的路,也会刻进骨子里,永远不会忘记。

“段浦生。”潘莹收拾东西,将箱子搬上了车,她叉腰看着满车的箱子,沉默片刻,转身喊了段浦生的名字,她直言,“现在才联系你是我私心,我听说你在颐公馆已经站稳脚跟,起初我不理解张丛,为什么她一定要我或者程雪将这边日记交到你手里,但现在,如果有幸在塔罗遇见,我希望你可以帮我或者放过我。”

段浦生道:“当然,我们是朋友。”

潘莹摇了摇头,她上车朝段浦生招手,留下一句:“还是不要把我当朋友了,有幸见面,原谅我一次。”

段浦生站在原地拿着盒子,对潘莹最后说的话有些不明白,刚好解长庭给他打了电话,他立马接起,只听解长庭问起他去哪里,做些什么事。

他目送潘莹开车扬长而去,不再深究潘莹话中的意思,他笑道:“去了极点,张丛她们留下一本日记给我,我过来拿。”

“日记?”

“嗯。”段浦生掂量木盒的重量,上车道,“说和我有关,不知道是什么。”

“你还没看是吗?”

“嗯对,这边人多眼杂,回去再看。”

“……”解长庭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语气突然变得奇怪,“看完之后,我来找你。”

段浦生放好木盒,心情愉悦,他忍不住跟解长庭撒娇道:“我们可以一起看,我想牵着你的手看。”

“别闹。”解长庭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明明语气纠结,也有些试探,“张丛既然给你,说明对你很重要,也许真的能让你知道些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好吧。”段浦生撇撇嘴,要开车了也不能多聊,他匆匆挂了电话,一路开回了颐公馆。

刚回到颐公馆,便从路过的卢关秋那里收到解长庭助一帆进塔罗的消息,段浦生闷闷不乐,暗想再早一点回来,就能求的解长庭和他一起看那本日记本。

段浦生只好拿着木盒进房间,打算自己先看看有什么不同,他刚打开那个木盒,看到里面有些痕迹的日记本便面色一变,无它,看到这边日记本的那一刻,段浦生的第一反应不是好奇而是熟悉。

打开的第一页装夹着不同的塔罗牌,后面标注来相应世界发生的事情。从头翻到尾共六张,六个世界,看来第七个世界成功解脱,塔罗牌没再出现。

第一个世界,正面两张,海的女儿和泡沫;反面一张漩涡,标记为一。

这个世界应该依附于某个主体而存在,主体死亡,世界消失,且用主宰来指代,本该和游戏里通关打boss一样,但又不太一样,他认为的主宰死于一场海啸,我认为的那个主宰是自杀,到底是哪个,结束后苦思冥想,我推测这个世界有两个主宰。

小岛傍海而居,从岛民口中我推测出,拿到小岛牌的人必须听从岛主的命令,不听从的下场从多斯等众多倒霉人身上得到验证,他们不服从于岛主的安排,要么成为小岛的口粮,要么被制成鱼食哄骗海妖。

我拿到的是一张小岛牌,听从岛主的命令去哄骗一只鱼妖,幸运的是,我救到了小鱼妖,还是两条。

其实按照这个世界的逻辑,我应该将小鱼妖献给岛主才是,美色误人,两条小鱼妖都伤得厉害,我悄悄藏了起来,也意外发现岛主的计划,他真的贪婪,妄图捕食海洋的全部。

只能说,站在面前像人的不一定真的是人。而且结束后我才发现,长得不像人的却能把人耍得团团转,两条小鱼妖,一条是海洋的主人,一条骗我是条普通的美人鱼(划去)。

海妖掌控着海洋的一切,在海里,我们只是海洋里的小鱼小虾。所以我猜测,海妖才是真正的主宰。

但那条美人鱼(划去)意见和我不同,他认为,岛主能够控制陆地的每个角落,且海妖恐惧岛主,岛主更有可能是主宰。

我们属于小岛,不该离开陆地;她属于海洋,不能离开她的故乡。

直到最后,岛主上了一艘小船,一场海啸来临,我们在夹板上漂浮了很久,目睹了海妖自杀,一切结束。

要不是身上疼得厉害,还以为是临死之前的幻觉。不该和他吵的,两个都是就行了。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不过实在有趣,我猜想里面发生的事情会和塔罗牌有关,毕竟那张小岛牌在结束后变成一道漩涡,冥冥之中,我知道一切才刚刚开始。

页数不多,从一个人的字迹逐渐加上另一个人的痕迹,除去主宰所赠,刚好七张塔罗牌。

段浦生沉默看着日记本中的内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要不是上面的字迹和每一个细节的习惯,他永远不会意识到,他的记忆欺骗了他。

如果记载信息的人真的是他,那这段记忆发生什么时候,两年前,三年前,难道是五年前?之前的那些异样会不会是受到塔罗的影响,也许父亲母亲还有哥哥都知情,所以也只有他们不会感到意外。

手机突然抖动,段浦生看了一眼来人,心中讶异,长久未曾接通的电话在此刻打过来,他接通,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从话筒传出。

段浦生沉默了很久,指尖攥紧,冷声问:“你是谁?你不是我哥。”

电话立刻挂被断,夜色渐浓,屋子早已陷入了黑暗,他好似进入了另一个漩涡,遍体生寒。

敲门声响起,段浦生知道门外是谁,强烈的迷茫侵袭他的大脑,他慌乱的放好日记本,即便有所怀疑,但现在此刻,他太想太想见到解长庭。

门外果然是解长庭,两两相望,段浦生的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意,这笑容显得极不自然,在解长庭苍白的面色下,笑容瞬间就僵在了嘴边,终于消失不见。

良久的沉默下,段浦生轻轻喊了解长庭的名字:“解,长,庭。”

“我在。”

“长庭,我不想隐瞒你,但我不知道,还是不知道。”段浦生倚在解长庭肩上,小声自弃,“我忘记了好多好多,肯定把你忘记了,真不好,我怎么可以忘记你。”

“浦生。”解长庭拥抱住段浦生,他微垂着眼睫,极尽克制地蹭了蹭,声音被刻意的分解模糊,只能留下一句,“我们本不该再见面。”

炽热的烫意落至脖颈,段浦生用力抱紧解长庭不肯放开,那一点点害怕产生的生理反应濡湿了解长庭的衣领。

“拥有一段感情是件奇妙的事。”解长庭抬起段浦生的下巴,俯首吻去段浦生不自觉掉下的眼泪,“万幸,我重新拥有了它,并且不打算还回去,可以吗?”

“你绝对喜欢我。”段浦生怔愣,继而笃定,他反吻回去,大胆地亲在他最想要亲的地方,不同于除夕那晚的迷醉,两人清醒得很,他拉着人进屋,月色照人,他问,“乐意至极,还要考验吗?”

“当然。”解长庭垂眸,他屈指抚摸段浦生的眼睛,满眼是他,还不够,他贪心至极,既然放不下,就不止要现在的段浦生,还要从前的,“我要完完整整的你。”

与之回应的,是炽热而坚定,温柔且绵长,不带任何情欲的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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