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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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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在说什么厉害人物?”她的笑容很轻,眼中仿佛都是笑意,“哈哈,我竟也能遇上什么厉害人物?”

晓峰长老柳栁是目前全大陆最厉害的剑修。也正因如此,他总是杳无音信,这次朝揽云回宗能回来实在出人意料。

柳栁一身绿衣站在柳树下,随意的短小竹杆做簪束住了发丝,侧脸映着月光,一双眸淡然又凌厉地瞥了过来。

“撒谎。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性子未改,随口就是扯谎,撒谎成性。”

朝揽云脸僵了一下,笑脸一瞬间有些古怪,“没有撒谎。”

只是遭了一场横来之祸,还没有搞清前因后果,不知道怎么说出而已。

她低声扯了扯嘴角。

几人之间的气氛很僵,僵得除了柳栁和朝揽云以外的人都不敢动。

“你还是这种性子。”

最后是柳栁先叹了口气,他率先迈步向前走去,走到不远处的院子中对剩下四人挥了挥手。

待四人心思各疑地走到院中石桌上分别坐下后,他又冷不丁开口了。

“那个人掐你脖子了,看痕迹是今天造成的。为什么不和我说,为什么否认。”

朝揽云有些茫然,身边萧驷等人也跟着师父的话语看向她。

朝揽云无法确认自己脖子上是否有痕迹,无法确认师父是否是框她,但是她记得青怜整理过她的衣襟,如果有明显痕迹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没有必要。”

她懒得扯了,随意耸了耸肩笑道,“我不是还活着吗?”她决定采取嘴硬措施,这一招在旅舍很管用的。

“师妹可是惹出来了什么祸事?”

文朔看着她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皮笑肉不笑开了口,“这般逃避问题如同犯了错事一般,是否是心虚难捱啊。”

朝揽云皱了皱眉。文朔很擅长用话语给人造成压迫感,而朝揽云极其讨厌着这种被话语层层压迫的感觉,这让她感到压抑,她几乎是立刻应激了。

“谁犯过错事?何事是错事,由谁来判定。我不过是隐瞒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情况,如何就成了错?”

“错在知情不报。师妹似乎一直都不清楚预备队和你那些编外成员不一样,是要守纪律的。又或者师妹认为自己的命,无关紧要?”

文朔眯起他那双狐狸眸,沉声说道,“看来师妹的年纪还是过于小了,无法承担重任,连简单的汇报情况都无法做到。师妹可不要认为自己什么事情都可以处理。”

什么事情都无法处理?朝揽云立刻恼怒了起来,她眼前浮现出那片将她回忆烧灼,过去不见踪影的大火。

朝揽云的精神状况似乎有些格外不稳,而这在她出门时都未曾发生,萧驷和文朔把她情绪的变化都收入眼下。

“我不处理谁能处理?人是找我来的,而后让我把这件事丢给别人?我成什么人了。”

文朔忽略她的不悦,脸上荡起了令人恼火的微笑。

“懒云,你看,你还是没有戒心。连自己要隐瞒什么都不清楚,这不就承认了,你的确被掐了脖子。”

“谁被掐脖子了?”

朝揽云按着剑有些恼火地想跳起来,却束于规矩忍耐地好好坐着。

“那是什么。”

“呵,”朝揽云冷静下来,“想套话啊,我偏不。”

“是吗?懒云。”

一直沉默的柳栁方才开口了,他一开口就把被激怒的朝揽云惊醒了。

朝揽云别开头,她此时的心情其实很奇怪,明白必须说出自己的弱态,又不愿向这么一堆这么多年只是存在在记忆中的人示弱。

示弱,无能为力地向他人求助。

朝揽云讨厌这样。

她恨恨地磨了磨牙,很快翻出了扔到储物囊深处的那纸信笺,随意将它扔到桌上。

一时间周围三个好奇的脑袋都凑了过去看。

“前敛。”萧驷犹豫开口,“看来长街的流言是真的,听说千仞宗的人今天去那里调查了,怎么被懒云遇上了。”

他一瞬间就联想到了最近议事堂的各种事务。

文朔扇着扇子,神思不定。

只有最无所谓的南宫沐伸出了手试图撕开那信笺。

“所以懒云是被她伤的?”萧驷冷静向柳栁发问,“师父眼中懒云的伤势是如何?”

他看不到柳栁所说的朝揽云被掐的痕迹。

“她脖颈处有一门束缚法阵的余留痕迹,”柳栁开口,“是窒息法阵,不知为何中途被破坏了,不然她就没命了。”

萧驷投过眸去,朝揽云正在桌子上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着南宫沐使劲去撕那纸信笺。

“你这样真的撕得开?”

她笑嘻嘻逗弄道,“不要把手指都磨破了,信笺还好好的。”

“那你来?”南宫沐瞪她一眼,把信笺扔过去。

纸张的重量从来很小的,信笺从南宫沐手中飘出去,飞到半空。

朝揽云却只是随意笑笑,两指向上并起,灵力一勾就接到了那飘落信笺。

“怪不得呢,不愧是中境有名的预言师啊,连一纸信笺上都刻着法阵,真有意思。”

南宫沐一脸狐疑地看向朝揽云。

“怎么了?”

“你真奇怪,那个人好像都要把你杀死了,你竟然不生气,还在这里夸她。”

“真是小小孩。”朝揽云把信并在了无名指之下,重新托着下巴看向南宫沐,“我生气有什么用,她是出名的预言师这是事实啊,事实又不会因我的情绪改变,我干嘛要生气。”

“可是。”南宫沐盯着她终于找到了违和点,她连害怕的情绪也没有,说起一个差点把自己杀死的人竟然不害怕。南宫沐简直要怀疑不久前那个轻易被二师兄激怒的人,究竟是不是她了。

她微笑着,眼睛一眨一眨看向他,等待着他说出下一句话。

“我没有学过阵法,只学过丹器两门。”南宫沐把自己内心的疑问咽下去说道。

“那真遗憾。”

朝揽云随意应答一声就开始仔细观察那阵法,她手势不断变化,灵气不停输送到不同的阵法关节,“我阵法也只是中级水平,只能解开第一层封印。”

文朔这时伸出了手,接过了解开第一层封印的信笺。

“这是日记?”文朔疑惑片刻出声念道,“吾于十六年前至北境之北,破万怪,参天法,得知北境之北拦截仙界交易之消息。吾壮志踌躇,寻二过路人,破万怪之献祭封印…”

“可以写个游记。”朝揽云评点道,“不过我够呛会看。”

文朔直接抄起扇面给她头来了一下。

“不疼。”朝揽云嘴快半拍溜道。

“怎么?你还想来一下疼的?”

文朔似笑非笑,朝揽云连连摇头。在确认自己打得过文朔之前,朝揽云不准备先手制敌。如果她打过了呢?朝揽云从不欺凌弱小!

“好了,我带你去找你青月师姑治疗一下。”

柳栁思考片刻最后总结了这么一句,“束缚法阵的灵气一直缠绕的话对身体不好。”

朝揽云抬起眸,坐正了看向柳栁。

“师父,”她指了指月亮,“天幕渐沉,乌鸮都鸣过了几分,你现在带我去找青月师姑?”她假笑了一下,“抱歉,扰人清梦的事,我做不出来。”

“那也行。”

某种意义上来说,柳栁和朝揽云其实很像,一样的随和不在乎。比如更像宗主项九洲的萧驷此时就一脸菜色地把朝揽云提起来。

“不要这么摆,我摇人来治,你给我好好坐好了等治疗。”

“哦,”朝揽云一脸随和道,“所以什么时候吃饭。”

水足饭饱之后,所有人散去。萧驷颇为操心地跟着朝揽云到了她的小院,他摇的人也终于到了。

“萧狗!”还未进门就听一声怒骂,“惟你与睡眠难养而。”

陌生师兄一身土茶色外衣,明显是着急忙慌赶来的。

“哟,我说呢,原来是云师妹回来了,来来来,温世明温某人,师妹可还记得,”温世明窜到萧驷前面,朝揽云几乎是立刻就能猜出他要说什么,“你小时候我可还抱过你。”

你看,一宗门长辈的坏处就在这里,朝揽云已经准备好了,等到九龙朝巅会回来就去青月师姑的培育堂帮忙。

屠龙者终成恶龙,而朝揽云终将淡定且冷静地说出那句,哦,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师妹是被谁看上了?”

温世明的手放到朝揽云脖颈上,一脸稀奇地感叹道:“看看这纹路,这灵力,造诣是真深,控制的真漂亮,幸亏我和南明阵宗的朋友交流过一些,不然这个我也不一定能解。”

他的视线望向明显走神一脸漠然的朝揽云,想要询问一下施阵人名姓,然后被萧驷一句话撵回了念头。

“别想了,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惹上的人,明天我们还要去调查这件事。”

“看来遇上的人不同凡响啊。”

“废话,这个阵法造诣能是哪个凡夫俗子。”

“我在遇到她那家店铺看到了一个千仞宗弟子的背影。”朝揽云倚着椅子,懒散地露出脖子任人检查。在盯着窗外的月看了许久后,她总算理清了这一天的所有思绪,提取出了可以用的线索。

千仞宗会了解什么,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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