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式。

「都这样了我还在意什么啊！不要以为就你会自说自话啊！接下来不管这家伙说什么我都要说完我想说的！」

眼泪掉进那双被扭曲与痴迷浸染了一切情感的眸子，狛枝凪斗抬手抚开他遮挡在脸侧的发丝，似乎想看清日向创这只属于自己的模样。

“好喜欢你啊…日向君……事到如今，还在为我这种人哭泣吗……？”

「50%」

“听人说话啊！明明我在那时候都想你能得到希望……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啊？”

这句黏腻到轻佻的告白差点就浇灭了那份决断，日向创转念只觉得自己更该坦白一切，绝不能就这样结束吧！

「我要传达的才不是那些啊……」

“因为你从不觉得自己能得到吗？因为你不能这么想是吗？那样的话会陷入无法跨越的绝望什么的…一定要让我这么惦记，这么难过……对别人的心情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啊！”在意识到来之前，他抓住了狛枝凪斗拭去自己眼泪的手贴在脸侧，却半点没有掩盖住悲伤。

“是吗…？我果然很笨啊…期待这种事对我这种人来说…啊哈哈…真是什么都做不好啊我这废物…但是日向君，我已经得到了「希望」啊…所以甘愿为此去死…不过又让你哭了呢…对不起……”说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了，要怎么保持原本的计划似乎也不重要。

好像早就知道会变成这样，毕竟日向君总是回应着他都自我否定的期待，是真正的、属于自己的「希望」这种事，已经不用强调了吧。

「60%」

“……是啊，你就是个笨蛋…擅自说那些让人为难的话却完全不理解我的想法……！擅自把人当希望又做出这种选择…！什么事到如今，别开玩笑了…”

仿佛所有与他的过往都在脑中串联，日向创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没如此生气过，几乎能够冲昏头脑，比起愤怒…却是无法言喻的难过更多。

“我也喜欢你啊…！不是普通的喜欢，是唯一的那种感情…我对你的一切都是自己想那么做而已啊！你才不是什么区区幸运！你是狛枝凪斗！是我重要的人、是我的「希望」这种话说几次都可以啊！”这些话语都伴随着提高的声调显得十分确定，哪怕他尽量控制着想要闪躲的眸子也还是映照在身下人视线中。

「70%」

“日向……”微热指腹盖住了白发少年越发冰凉的唇，日向创抑制着生理反射没有收回动作，稍微褪去的副作用令他有些过于清醒到窘迫：“够、够了，别说话！什么都别说，让我说完吧……！”

“你想知道我的「目的」对吗？好啊…你不肯确定那种可能性也没关系…因为从一开始就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不知道你猜到了多少，但我只是为了你而已，我想要你活下来，我是来救你的！”

能说的范围之内这些就够了吗？他伸出双手贴在狛枝凪斗脸侧，仿佛想把逐渐柔和的话语和温暖一起传递给对方：“所以，你要记得自己还活着，一定要活着…！”

“不是的…日向君…那些已经没关系了，因为，我相信你啊…我相信就算是这个世界毁灭也会和我在一起的你……”白发少年没有直接回答那最后的问题，夹杂笑意的语调低沉而温柔，就像抹去了所有掩饰，他的声音充斥着异样的、执着的、纯粹又自我的情感。

“但即使是这样的我，也更想你活下去哦，日向君不想做选择对吧…？所以这就是我该做的事了啊…哪怕你有万分之一死亡的可能性我都不想它实现……”

“只要你能「毕业」也好，你自己离开也好…看来是后者会实现呢？这么看来…我的行动也在那个你的预测之中吧？这份「幸运」帮助到你了什么的…我居然真的能有这么「幸福」的「结果」啊……”

毕竟「深爱的希望」已经为自己努力到这种程度了，如果还让他一无所知的结束那该多么罪无可恕啊，绝望与希望如同交织到无法分离，狛枝凪斗默默压抑着类似于癫狂的喜悦。

「80%」

「狛枝见过作为神座出流的我了？「整人公馆」里的事果然是我做的吗…？就连被迫在这里选择激活「神座出流Alter ego」都是「我自己」的计划…？」

“所以，你只是为了…我？是我让你这么做的……？”哪怕注意到对方转移重心的坦白，日向创也没办法不先顺着这个信息询问，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该怎么做才好？

「我在无意识的时候利用了他…就因为掌握这份「才能」的，不是完全的我……」

“啊哈哈…果然日向君就是这样…明明知道我隐瞒了你的事，还是又完全肯定了我的话呢……”指尖顺着泪痕滑过眼中人的脸，狛枝凪斗的语调中居然带着些许亢奋与无奈。

「90%」

“所以呢…？我就是相信你又怎样啊？”或许真是受不了他事到如今还一直答非所问的态度，黑发少年又开始自弃般地脱口而出：“我相信…唔……？”

然后他回应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心跳似乎都变得清晰可闻，仿佛能够感受彼此的生命。

「这样的你……」

“谢谢你…日向君……你真是很厉害啊，就算什么「才能」也没有，也是「真正的希望」……”似乎在感受那些隐去的一切情愫，狛枝凪斗如此发自本心地缓缓开口。

“那种事…怎么样都好了啊…我只是想你……”斟酌无措地回应难得被对方打断，他眼前遮挡的刘海再次被轻轻撩拨到一旁。

“嗯…是呢，不过都到这时候了，就算是我也可以说那句话了吧……？”

或许都不需要掩盖和装点什么了，这就是自己真实的表达方式：“我爱你。”

他见过狛枝凪斗许多种笑容，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单纯，直白的不带任何伪装，仿佛只剩温柔与虔诚，看不见分毫扭曲、悲伤的情愫。

「如果连一点绝望都没有剩下，你还愿意追求活着的希望吗？」

“不仅仅是「能够战胜所有绝望的希望」，你连让我这种人意识到「自己心中存在的希望」都能做到啊。”

“所以，从最开始，我相信的就是你哦，日向君。”

日向创宛若被停滞的感官无法回应，只能听着属于他的告别。

「100%」

「Alter ego已完全激活，正在重启系统。」

「既然活着的我是你的希望……」

「既然你心里始终都存在着希望……」

“我也…相信你啊……！”

抽离感早已遍布全身，在世界与躯体都脱离虚拟的间歇，他终于能够传递出最后的期许。

“狛枝凪斗…别忘了你说的话，你不会死的，你还活着！我在外面等你！我在未来等你！”

——

「神座出流Alter ego」程序本次拟定的融合计划：

1.尽快帮助其它潜入者安全脱出。

2.完全唤醒虚拟世界主人的意识。

■■■■■■■■■■■■■■

……

「借助重启和■■实现最高效率。」

「无论是程序崩溃还是强制关机都会造成脑损伤，到最终才被迫选择融入AI也不会是我们所想要的结果。」

彻底退出程序那一刻，日向创如此深刻地意识到是自己让这个狛枝凪斗走向了死亡。

他用最温柔的方式，杀死了那个深爱着自己的世界……

「对不起…但我并不后悔，我已经明白了我想要的未来。」

「不要再失去任何人，也不让任何人失去自己。」

「我必须要控制这份已经属于自己的力量…我要成为「绝对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