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贝今年忙着准备申请大学的材料,和找老师写推荐信等等。她们这边是没有高考的,平常的期末成绩会占一部分,但主要还是看平时的表现,如每门功课的完成情况,每个课题的表现等等。
如果两个候选人的各方面成绩都差不多,学校在做选择时甚至会翻看申请人更久以前学习成绩和平时表现。
田甜早早就提醒过她了,这也是为什么她愿意在别的孩子花大量的时间在化妆打扮,逛街娱乐和谈恋爱的时候,她却能耐的下心来老老实实的温习学校的功课,还额外学习一些兴趣课。
除此之外,阿司在学业上太优秀了,她听到旁的人用阿司拉踩打压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心里是不太爽快,但不是针对阿司。在她看来,阿司是他们家的,再优秀那也是他们家的光荣,和别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有这么厉害的弟弟她骄傲还来不及,哪里会嫉恨他。她不能理解的是这些人怎么不拿阿司和自己的孩子比?他们用阿司来明里暗里打击她的时候,好像阿司是他们家的孩子一样,好像阿司厉害也代表了他们家的孩子厉害一样,怪怪的。
她知道自己不是那种顶顶聪明的人,可是她愿意努力啊!在别人忙着玩耍谈恋爱的时候,她可是在努力学习的,勤能补拙这句话可不是白说的。
她之所以不受影响,一来是她心大,不在意这种不相关的事。二来嘛,她觉得自己也很优秀的,这些阴阳怪气想贬低她的人,她可是看过了,他们家的孩子没有一个能比得过她的。
这就让她更不不解了,批评贬低比自己家孩子优秀的她,那不如她的他们自己的孩子又算什么?
等阿贝参加完学校的毕业舞会,勉强忍到第二天早上,就迫不及待的让妈妈送她回去见男朋友,结果她出现的房间正中间有一口黑漆漆的大棺材,周围也阴森森的,看着像是灵堂一样。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死人,心里有点怕怕的。而且这个房间除了一面墙是管风琴,其它地方都挂满了黑色的幡布,上面写满了压抑的音符,她细看了一下,好像是“最后的审判日”。她之所以认得还是因为艾瑞克以前唱给她听过。
她只是站在其中就觉得压抑又绝望,眼泪也莫名其妙的不停的往下掉,擦都擦不干。她整个人都被整懵了,严重怀疑这次是真的跑错地方了。
可她以前从来没有找错地方过,也许,也许这是艾瑞克的朋友,他来这里参加追悼会的吧?犹犹豫豫的走近棺材往里探头看了看,发现躺在棺材里的是她的艾瑞克。
她吓坏了,也顾不得害怕了,抖抖索索的翻进去,摸了摸他的手,冰冰凉凉的,好像也感觉不到脉搏。这次她不只是手在抖,嘴唇也开始哆嗦,人真的快吓死了,眼泪也越流越急。
“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呀,我来找你了,你快起来呀!”她边哭边念,又伸手探了他的颈动脉,还是什么也感觉不出来,最后她又不死心的,颤颤巍巍的探了探鼻息,还是什么也没有,这次她真的绝望了。
趴在他身上哭了个昏天暗地,嘴里也不停的念:“你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不小心一点?你快起来看看我呀,你不是说要永远跟我在一起的吗?你到是起来抱抱我呀!”
为了谱写给自己的亡魂曲,他已经两个星期不眠不休了,好不容易躺下来,就在要入睡的当口,他的房间凭空冒出了一个女人,还胆大妄为的翻进他的棺材。
他现在没有戴面具,他本该做的是在这个女人看清他的面容前扭断她的脖子,可他认出了这个声音,就这么一犹豫的瞬间,这个疯女人竟然在他身上这里探探,那里摸摸,好像一点也不害怕他的模样。
他都被这个女人的愚蠢给惊呆了,也暂时忘了动作,上次他做了伪装,她的行为还能勉强解释的过去,可这次她可是直面他的丑脸,还是近距离的,亏她抱的下去。她的手抖的比他的心跳频率还高,就这样还想探出他的脉搏?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在她探向他的鼻息时,他竟然闭气假装死人,可能是觉得自己的长相本就像死人,这样一来也许她就不会对他的外貌太过诧异。其实他也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好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自尊。
可这个蠢货竟然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哭的要死要活的,还胡言乱语什么自己说过要永远和她在一起,还让他起来抱一抱她。这不是癔症还能是什么?
对着他这样一张脸还能说出这样的话,还把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脖颈处,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这个女人的眼泪像不要钱一样,一个劲的往他身上流,他可从来没和人这么亲近过,上次被她强吻的那次不算。
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本来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谁知道这个女人一出现,这些早已尘封的记忆,竟然争先恐后的往他脑海里涌,一切清晰的就好像刚发生一样。
那次他不过出去办了点事情,刚到家就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跳到身上,还搂着他强吻,他也不知道当时是不是惊吓过度,竟然被她得逞了。
最后还不得不丢人的落荒而逃,等他在外面晃到晚上,想起来那好像是自己的家,就是有人要走,那也该是这个女人而不是他,他甚至来不及思考,她是怎么办到毫发无伤的进入他的地盘,还能埋伏他的。
他还想着要不回去拷问一下她,可等他总算做好心理建设回家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而且之后的那么些年里,他再也没有见过她。
现在她又搞突袭,还抱着他哭的像是死了爱人一样,害的他浑身僵硬,真正和那进入僵化状态的死人也差不多了。他严重怀疑这个女人的癔症更严重了。
好不容易等这个女人情绪太激动哭晕了过去,他这才敢睁开眼,刚看清她的样子,她就又和上次一样消失了。
另一边,放弃一切希望打算陷入沉睡的艾瑞克,人还没彻底昏死过去,就感觉身旁多了一副温软的躯体。他以为又是一次幻象,可明知又是一场空,他还是拒绝不了这个诱惑急着睁开了眼,竟然真的是他的阿贝回来了。
他还来不及惊喜就发现她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就是在睡梦中都不安稳,伤心的不得了的样子,到底出了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了?
他等了她十年,可她一次都没来看过他。他明明已经想通了,她应该是不要他了,说不定交了新男朋友后都不记得他这个前男朋友了。可他还是见不得她受欺负,见不得她受委屈。
按照惯例,这一次他应该能够跟着她回去,到时候凡事欺负过她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她都不要他了,就算他被抓住也无所谓了,最多以命抵命,反正他也不想活了。
他紧紧的搂着她,心里有失而复得的感恩,又担心她只是和新男朋友闹了矛盾才想起他,眼前的幸福很可能是昙花一现,不久就要消失了。
可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想她想的都要疯掉了,哪怕是短暂的假象他也拼了命的想抓住。他侧过身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搂着她的肩膀,一点点亲吻她的泪痕,虔诚又温柔。
阿贝很快就被痒醒了,她记得她兴冲冲的过来找艾瑞克,可是,可是一来就看到他躺在棺材里,她以为他死了,她接受不了,就开始嚎啕大哭,哭着哭着就不争气的晕过去了。
可现在,好像是艾瑞克在亲她,懵了好一会儿的阿贝反应过来后也紧紧的搂着他的腰,像个孩子一样毫无形象的哇哇大哭起来,好像要把她所有的害怕,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是他欺负你了吗?”他慢慢顺着她的背部,免得她哭的狠了又呼吸困难,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问出了心里的问题。
“他是谁?”等阿贝的情绪发泄的差不多了,才傻乎乎的问,她怎么听不懂他说的话呢?
“你的新男朋友?”提起那个人都让他心里生恨,为甚偏偏要抢他的女朋友呢?他真恨不得把那人大卸八块,一块块剁碎了拿来喂狗。
阿贝一听什么“新男朋友”就炸毛了,她一放假就急急的催妈妈送她回家好来见他,一来就看到他躺在棺材里,以为他死了,自己伤心欲绝,还丢人的哭晕过去,他倒好,一醒来就问她的什么新男朋友。
阿贝心里委屈的不行,大滴大滴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不想表现的像个被渣男抛弃后竟然还舍不得的傻叉,努力的想把眼泪逼回去,可是一开口就破功了,不止眼泪止不住,连声音都哽咽了。
“你没良心。我每次一放假就急匆匆的过来找你,一点时间都不想耽误,可你,你竟然还怀疑我有了新男朋友。”亏她刚才还那么伤心,想想就为自己不值。
“还给你,我们分手。”阿贝用力扯下手上戴着的戒指,用丢到他身上,又伸出手说:“你把我的手表也还给我,虽然不如你送的礼物值钱,可那也是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买的,你还给我。”
“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我也不要你了。你送我的所有礼物,我都会打包好还给你的,不用你的东西,哼!”
气的要死的阿贝见他不愿意还手表,也不愿意继续和他呆在一起了,挣扎着坐起来就想往棺材外面爬,她都恨死他了,她要马上回家,再也不来这个鬼地方了。
“阿贝,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你就当我大脑出了毛病胡言乱语,好不好。”他把她禁锢在怀里不让她离开,看她那么生气,应该是自己误会她了,可她为什么不来看他呢?
“你刚才哭,是以为我死了才哭的,对吗?”都是他想差了,才会误会她。
“阿贝,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等了你十年,你一直不来找我,我又找不到办法回去找你,我人都要疯掉了!我看不到希望,才会胡思乱想的,你原谅我一次吧!我求求你了!你再不来我真的要死了。”
一听他说等了自己十年,阿贝不挣扎了,可她还是像往常一样一放假就跑回来了呀,她想不通就和他说了,也许他能找出原因。
“我也不知道。只要你还要我,不管多久我都愿意等你的。”只要不是不要他了就好。
“可,可你要是真的以为我移情别恋了,不应该恨我吗?”她虽然没有继续哭了,可眼睛鼻头红通通的,看着可怜又可爱。
“我舍不得恨你。”他只会爱她,哪里舍得对她有一丁点的负面情绪。
弄清楚了是误会一场,她是爱他的,也没有不要他的意思,他好像枯木逢春一样整个人都活了过来,抱着她就不想放手,不停的亲吻她的头发,她的耳垂,她的脸颊,总之哪里都不想放过。
阿贝刚开始还乖乖的配合,扬起小脸方便他亲吻,可他亲起来就没完没了的,弄的她好痒,就不愿意配合了,一巴掌推开了他的头。
“你带我看一看我们的新家吧,我还一次都没有看过呢!”他好像有点皮肤饥渴症一样,总想着贴贴碰碰的,弄的她都有点不自在了。
“我先带你去洗洗脸吧,不然等会儿眼泪干了,眼睛肯定很难受。”想起家里现在什么都没有,他又赶紧加了一句:“不过要等一等,我要先烧点热水。”
阿贝趁他烧热水的功夫,自己到处转了转,家里好像一点吃的用的都没有,到处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一点也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到是有一间房间的衣柜里面层层叠叠的堆了好多小箱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些什么东西。
她觉得这应该是给她准备的房间,因为她看到以前穿过的衣服挂在里面,她还认出了其中的两个小箱子,他以前就是从里面每天拿出新的首饰给自己戴的。
阿贝本来确实想好好看一看他们的新家,可他一看不到她,就焦急的开始叫她的名字,他那声音惊惶的就快哭出来了,她哪里还逛的下去,只好回厨房守着。
阿贝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问:“你有多久没吃饭了?我看家里一点吃的都没有,你的肚子也扁扁的。”都怪她粗心,怎么没有先想到这一层呢?
“你别管什么水不水的了,我们先出去买点吃的给你填一填肚子。有什事,回来再说,好吗?你别担心,我肯定不会消失的,说不定能比以前呆的时间更长。”她这次的假期很长的。
“嗯,水马上就开了,用热毛巾敷一敷你的眼睛再出门。我怕你哭久了等会儿眼睛疼。”她的眼睛现在还红彤彤的,被风一吹肯定会更难受。
等阿贝把眼睛好好敷了敷,痕迹轻多了,这才换上他的衣服出门。她到是还有几套女装,但是她这一年长高了不少,之前的长袍短了,而那身贴身的欧式女装胸部有点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