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眠眠想自己已经做好了谢也说是和否的准备，但没想到他连这也要冷冰冰地防御回来。

“你不用这么说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谢也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给楚眠眠系好手链后就收回了手，身体由半跪到重新站直。

在她没有跟着抬头看他的时刻，他的头低垂着神色不受控制地变得阴鸷，埋藏在心底的思绪渐渐飘至眼前。

他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变成怪物的呢。

大概是那天买完东西回家的路上，他听她说明不让他出面解决小区流言的原因第一反应陷入怔愣。

因为他眼看熄灭的大火又重新燃烧了起来，她之前也是如此对口中的“奶奶”。

明明说是很重要的人，但也不妨碍把奶奶的东西全部烧掉，他忽略这些只想和她一起，现在反而成了隐患。

大火重新燃起一路蔓延，把她说出的正常话语淬火变作一把利剑向他刺来。

认知随之颠倒甚至变得畸形，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仍然牵起他的手，彼时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她就是自己和这个世界唯一的链接。

处于混乱无序中的他在她身边试图追求完美来修正自身的畸形，把她周遭的一切事物都做好不容许有任何偏差。

但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他打回原形，他对这样的情形完全没有处理经验。

不是“我讨厌你”也不是和憎恨有关的话语，而是一句美好的向往照亮他内心的不堪。

楚眠眠坐在沙发上望着手上系着的正好的月亮挂坠手链，她琢磨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既然问谢也内心的意愿没得到有效的回应，她便选择和以前一样关心他。

刚刚他半跪下为她系手链的时候她瞧见他手腕上的伤口在逐渐愈合，这是一件好事，她抬头告知他。

“你手上先前被我抓过的地方快好了，现在还——”疼吗？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截下。

“到了该送你去清吧的时间了。”谢也的语速稍微快了一些，他下意识用右手挡住有伤口的左手，然后转过身朝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