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忽略掉了诸多诡异问题，唐都心问道：

“在哪？先看看。”

白发人也不多指什么，尸山里顿时像起了地震一般，抖动着，随后在层层叠叠砸过来的身体中抬上来了一具.…，晃晃悠悠摔在唐都心面前。

——

“就他。没啥别的原因，病死了。”

白发人略显冷淡的开口，唐都心并未在意对方的异样，也将身体的脸庞扭过来。

死人白，无疤无痣，神奇的是，除了脸上没有任何痕迹，无论是脸型还是鼻嘴，跟唐都心本人有着八九分的相似。

除了眼睛，唐都心剩的那只眼是桃花眼，但躯体明显更加的阴郁。

透着皮囊身死的气息。

见唐都心扭头视线望来，白发的人也一屁股坐在石板的地上。

“看我干嘛，这人跟你，‘唐都心’，是名义上的兄弟。像也很正常不是吗？”

“一胞娘胎下，一个抢了对方的容貌，一个抢了对方的体魄，最后一个都活不了。”

......

唐都心看了半天，最终艰难的开口，“还跟你像一两分。”

白发人顿时被噎了一下，显然他从来不是什么好先辈。

不再探讨其他问题，唐都心也只是需要这么一张皮，见他一直抱着，白发人也问道：

“就这具了？”

“嗯。”

就好像冥冥中的缘分不是吗？

抱尸体，抱到了自己。

换脸，换到了——▇▇▇

——

见唐都心认定了，白发人也不再多推荐，一只手摸向唐都心的血线，另一只向着这具新鲜的尸体探去。

“记清楚了，无论你的脸怎么变，你的身份还是‘唐都心’。”

“皮变魂不变。”

“只有你，只有一次机会。”

——

“这是契约，签吧。”

甩过来一张纸，唐都心见状也不嫌弃对方急转直下的态度，抬手一把接过。

只见纸面纯黑泛着黑气，隐隐约约还有点点金光在里面游动穿插。

莫名的，唐都心好像懂了他使用的方法。

黑底白字的最底下，留了很大一块空——

将自己指尖划破，随着摁进去的血迹被吸收，纸张也无风飘起。

随即而来的鲜血从纸面流出，覆住了唐都心抱着的躯体。

白发人划出的血线也从里向外透出血膜一般的淡淡一层，蒙在唐都心脸庞。

一切准备就绪了——

诡异而粘稠的血线爬了唐都心满脸，却还是不及隐藏在之下的黑纹恐怖。

扭曲着，挣扎着——

渐渐，模糊中长出的轮廓逐渐出现了细微的变化，唐都心右脸上崎岖不平的纹络消失不见，被莫名抬起的眼珠也回归原位。。

在彻底的贴合后，流出的血液一部分收回了纸张，另一部分顺着眼眶，或者脖颈的血线重新回到唐都心的身躯。

....

对面默默看着的人笑起来，“我是没想到，原来真的会有如此契合。”

“换给你后，原本那具身体撑不起来的脸，现在反倒是——”

——

真是心动啊，仿佛神鬼冥冥的呼唤。

白发人抬起了一只手，轻轻挑起看着，几根手指抚摸着唐都心崭新的脸庞，一直划到脖颈。

在为了换脸划过一条血线后，只有这里却是莫名其妙的一整圈的血痕，没有任何将要修复的痕迹。

薄薄的一层皮分离在两边，仿佛一扯就能撕下来。

“来，我给你缝好。”

唐都心沉默的望着早转移过来在一边无波如镜的水潭，眼见着水中衣物沉浮，末尾的金属饰品莫名敲击在水底发出规律的响声。

也任由面前的人取着个奇怪的黑针黑线，坐在一旁对他的脖颈来来回回。

“怎么？看到有条缝不满意？我的技术可是能让你的皮肤完全平整，打个粉就遮住了。”

白发人凑近了脸，靠在唐都心的肩上，在他脖颈边衔着线哼出一股热气。

唐都心不自在的偏头，对方也乘机将线咬断。

“洗洗吗？”白发人指了指面前的水潭，饶有兴致的盯着唐都心的脸庞，大有再摸一把的样子。

“不必了。”

唐都心站起身，垂头看着水中的倒影。

明明是期望已久的事情，为何他没有一点的波澜。

也对，他已经死了。

那这样的一场交易，对他而言，还有意义吗？

——

——

见唐都心一直坐在水边，坐在旁边的白发人也卷了卷自己的头发。两人沉默半响，最终白发人还是站起身开口道：

“玩家都心，现在你可以编辑自己的名字一次，这个名字将作为你的代号进入系统。”

....

“我是你们的引路人，作为NPC，你可以叫我，唐泷。”

....

“那么，默认ID「都心」。。”

“等等。”唐都心开口，满脸空白盯着唐泷接道，“改成，「诡面」吧。”

他还完全不能适应。

无论是这张脸，还是这个地方。

“好。”唐泷还是一如既往挂着微笑

。

“玩家「诡面」已登录游戏”

“欢迎来到【支配者之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