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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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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彻…”

李诸说出这话时,陈祁方藏在他衣服下的手正停在他的腰窝处,手指交替轻点,仿佛弹动琴键。

实际上,李诸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如果换做平时,他甚至会选择直接和陈祁方翻脸,他讨厌陈祁方这种带有威胁性质的举动,但是碍于母亲和姐姐在场,现在他只能让对方快些停下。

他艰难挤出回答:“他和哥哥不一样,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把这个问题蒙混过关,李母在餐桌对面看着他和向彻,脸上的慈爱笑容更深几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李诸总觉得这表情不像是看到儿子交到好朋友的欣喜,更接近丈母娘看女婿的满意。

好在这个插曲一过,他妈妈就捉着向彻去聊其他,李诸抓准机会,在陈祁方的脚上狠狠踩了一脚。

可惜家居拖鞋没有跟,底也是软的,这一脚对陈祁方来说实在没有威慑力,他依旧笑意盈盈地盯着李诸看,半晌,终于在李诸越来越黑的脸色中收回那只不知揩了多少油的手。

用完晚餐,按理来说应该是告别时刻,李母却把大家叫到客厅,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李诸小时候的相册从书房拿来了。

她把相册放在茶几上,翻开第一页。

第一张照片里,皮肤白皙的婴儿躺在天蓝色的绒毯中央,穿着黑白色的熊猫婴儿装,脸颊肉嘟嘟的,有着婴儿的粉嫩,一双葡萄似的大眼睛正好奇地瞧着镜头。

“这是小诸刚满月的时候,那时候才这么一丁点儿大…”

李母边介绍,边用手比划着,李诸有些不好意思:妈,你比划那大小的是一个月大的小猫崽。

两岁、三岁,这只雪白的团子渐渐长大,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照片里,他骑在父亲肩头两只小手拽住爸爸的头发、安静地窝在妈妈怀里看妈妈弹琴、头发被姐姐扎成两个绑着蝴蝶结的小揪、和陈祁方一起搭积木…

再翻一页,李诸看到打头的照片,不由得眼皮一跳。

照片里,穿着背带裤小皮鞋打着领结的小娃娃牵着妈妈的手,眼眶红红地看着镜头,扁着嘴,一看就是刚哭过。

“小诸上幼儿园第一天,小诗骗他以后要一直留在这里,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惹得这小家伙怎么样也不肯进去,在门口哭了半天,还是祁方约定每天都来接他回家,他才勉为其难答应。”

李母捧着半边脸回忆,脸上不自觉带上笑意:“从那以后,他每天放学都守在门口等哥哥,偶尔祁方放学迟了,不管是司机还是刘婶来接他都不肯回家,一定要和哥哥手牵着手才愿意上车…那时候黏人得很呢。”

这种事就不要再提了吧…他妈妈是兴致高昂,李诸却羞耻得不愿意再听下去。重点是此刻陈祁方和向彻正分别坐在他左右,三人之间距离不过十公分,身旁人的一举一动都一清二楚。

他用余光偷偷地瞄两人,陈祁方…陈祁方明明不知道看过几次这本相册,却依旧目不转睛,看得津津有味。

而说起这张照片,他和刘婶就像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回忆起李诸当时的模样——是怎么样被哥哥抱在怀里,环着哥哥的肩膀不愿意放开,被老师牵着手领走时,还在一抽一抽地哭鼻子。

听见他们一直在不停用可爱之类的词形容过去的自己,李诸无奈极了,几次想打断,又想起旁边还坐了个人,转头时恰好和向彻对上了目光,对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在盯着他的侧脸看,被抓包也没有躲闪的意思。

他望着李诸,说:“确实很可爱。”

这句话说得很轻,实际上,李诸几乎是靠着向彻的嘴型分辨出这几个字,惊讶于自己什么时候会读唇语,但他莫名知道,向彻就是想对他说这样一句话。

再往后翻,是李诸上初高中的阶段,第一张里,脸颊上圆圆的婴儿肥已经褪去,身体抽条,他穿着国际初中的西式学生服,和几个新生代表在开学典礼上合影。

参加钢琴比赛获奖时,他身穿白色西装,捧着奖杯礼貌微笑。

游泳馆里,他双臂趴在泳池边沿,泳镜推到额头,湿漉漉的头发被撩到脑后,裸露在外的皮肤白得发光。

宽阔的马场,少年骑在马背上,专注于手中的疆绳,他的眉眼藏在盔檐的阴影下,露出秀挺的鼻梁和精致流畅的下颚线。

最后一张里,昏黄的路灯下,李诸被簇拥在社团众人中间,每个人手里都抱着一束花,他们面对镜头开怀大笑,背景是满天纷飞的五彩缤纷的气球。

“后面几张都没见过呢,是祁方拍的?”李母边仔细翻看边问。

“不是他还能有谁。”李诸小声嘀咕。

李诸很早就不爱对着镜头摆pose了,也没有人还要求他对着镜头乖乖比耶,只有陈祁方依旧坚持不懈地给他拍照,美其名曰“记录青春”,实际上也没见陈祁方给他自己留下多少记录。

对于他的嘀咕,陈祁方恍若未闻,开始绘声绘色地向好奇的李母介绍起拍摄照片时的故事。

他把相册挪走,李诸在这左右为男中唯一可以转移注意力的消遣也消失了,无所事事的他想到向彻会不会觉得尴尬,转头一看向彻,他竟然也侧着头,神情专注。

他貌似真的在认真听陈祁方讲故事!

有没有搞错!他趁没人注意这边,戳了戳向彻放在沙发上的手,示意摊开他手心,向彻面露疑惑,但依旧照办。

李诸用食指在他手心一笔一划地写:早点回家吧。

早点回家,不要在这里听他的黑历史了。

为了让向彻看清他的笔画,他写得很慢,一边写一边装作无事地听陈祁方说话,还能抽出空想,向彻的手可真大…

原以为向彻正在分辨他写的什么,可当他写到“吧”的第一笔时,食指却突然被向彻握住,他把李诸的手指包在掌心里,如此两秒后,手指慢慢挤进李诸的指缝,直到与他五指相扣。

他们的手藏在两人座位的空隙中,别人发现不了,李诸尝试扯动了一下,但是对方像是在恶作剧般,松懈了一刻,又在李诸抽出时牢牢抓住,不肯让他逃掉。

李诸现在痛心地觉得,不只陈祁方有病,连向彻好像也被传染了。

“咳。”好在坐在他们对面的李诗一声轻咳,李诸回过神,猛然挣开对方的手。

“时间不早了。”他姐姐终于说出李诸此刻最想听见的话,“妈,你今早还和我时差没倒过来要好好休息呢,而且让客人这么晚回去也不方便。”

众人这才发现,看似只聊了一小会儿,时间却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半。

可李母似乎没有接收到女儿的信号,她正是兴致勃勃的时候,立刻提议:

“那小向不如住一晚?这么晚一个人回去也不安全,刘婶把三楼的客房收拾出来吧。”

有时候,李诸也会忍不住吐槽自家妈妈,从向彻的公寓到这里车程十几分钟,而且城市里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一路上灯火通明,他一个一米八五的强壮男人,有什么不安全?这种理由也太过敷衍了。

没等向彻拒绝,刘婶就已经上楼去收拾,李诸本来想劝妈妈好歹听听客人的意愿,还没开口,就听陈祁方突然插入一句:

“我今天也想睡这儿。”

这话一出,李诸想建议的心顿时消了一半。陈祁方家就在隔壁挨着,他莫名其妙要留宿是怎么回事,总不会是一个人在家怕黑吧?

又想到陈祁方刚才在餐桌上的所作所为,觉得他哥幼稚又小心眼极了,不准备再惯着他:

“那还要麻烦人家再打扫一间客房,多麻烦,回你家睡去。”

陈祁方像是没想到他会反对,表情有一瞬错愕,又想开口说些什么。

李诸对陈祁方再了解不过,料想他绝对是要说“我和你睡一起就好”之类的屁话,先说:“别想和我挤,我…我喜欢一个人睡。”

这话他说的也没什么底气,他知道自己有挨着人睡的习惯,又和在场的两个男人都同床共枕过,实在说服力不大。可事情总会如他所愿,或许是知道自己今天犯了错误,陈祁方果然在他拒绝后妥协了。

又围着相册聊了半小时,陈祁方终于不情不愿地回了家,李诸和向彻在二三楼的楼梯间互道晚安后,也回了自己的卧室。

他洗漱一番后扑进被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昨晚被陈祁方折腾,今天又被突然袭击,简直身心俱疲,眼皮连打架的机会都没有,几乎是闭眼的顷刻间就陷入了沉睡。

不知过了多久,李诸隐约听到卧室门开关的响动,朦胧的意识里还在辨别这声音是否是幻听,有人已经掀开他的被角,一道不属于李诸的温度贴上了他的后背。

回忆起昨晚被某个人反反复复被闹醒的事,李诸的嘴巴比头脑更快一步:

“哥,你别…”

他身后窸窸窣窣的响动却立刻停止了。

半晌,李诸感到一道温热的气息,顺着他的后颈向上攀缘,停在他的耳侧。

那道声音轻柔低沉,听不出情绪:“你不是说,不要我当哥哥吗。”

这句话一钻进耳朵,李诸顿时睡意全无,他睁开眼,想要转身去看清身后人的面孔。

向彻却制止了他的动作,他紧环住李诸的腰,将膝盖抵进李诸的大腿之间,同时另一只手挑开李诸的睡衣衣领,顺着脖子上的痕迹摸到胸前。

李诸只能以这样的姿势贴在向彻的怀里,而向彻接下来的话让他几乎不敢大口呼吸。

“昨晚真的是在熬夜打游戏?”

“李诸,你知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叫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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