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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病弱皇上假太监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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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澈不言语,他的眼睛看着马车外。

怀安已经整整失踪了半年。

谁都不知道怀安是否还活着,在章程的心里,怀安已经死了。

他的身体不可能撑过那个冬天。

而去年除夕夜过后,南澈那些外漏的癫狂突然在刹那间收起,他变得愈发平静,愈发的深不可测。

章程不认为这是一个好的信号。

南澈并不是接受了怀安离开这一事实,恰恰相反,他只是疯得更厉害了。

左右南去葇南也急不过这一时,章程耐着性子陪南澈等。

季节已至暖春,嫩绿的新叶和着青石路看得人心情舒畅,不多时,有人走来,那只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乞儿笑着扑过去叫师父。

南澈在那张脸露出一角时,已经和上了车纱。

不是怀安。

尖锐的疼意从心脏的位置生出,仿若有无数条看不见的黑色荆棘将他缠绕,他在这痛苦里日渐麻木。

滔天的恨意和黏稠的爱慕将他挤压,他的七情六欲糅杂在一起,生出细密的刺,再将他包裹,他要一寸寸被折磨成烂泥。

一瞬的狰狞炸开,南澈眼目猩红,刹那,又归于平静。

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情绪切换速度,章程瞧着南澈这模样,用话本里的言语来说,是要堕魔的前兆。

他按住南澈的肩,搜刮言语安抚,“怀安那样喜欢葇南,一定生活在了那里,等到了那里你抓到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

小破庙内,乞儿咬了一大口怀安给他买的大肉包子,香喷喷的面发酵后和着鲜美的嫩肉,一口咬下去,一整个大满足。

他一边吃一边道:“师父,今天有贵人来了我们庙里,还给了金条。”

怀安闻言,脸色却变了,他看见金条后,问:“是什么样的人?”

“唔,两个男人吧,看着像富家子弟,有一个说自己要找仇人,好像是叫什么怀安?”乞儿的肉包子吃得津津有味,绘声绘色补充,“看样子应该是恨极了怀安,求佛帮他找到这个人,他说,说要将这个人困死在身边,永生永世不能逃。”

“师父,既然恨,为什么还要永生永世留在自己身边,这不是很膈应吗?”

怀安没有回答,他看着金灿灿的金条,为了维持虚荣的人设,怀安说他爱黄金,后来,南澈每天都会送他。

醉春殿里的金条堆叠起来能够成为一张床。

他的手指落上金条,金条冰冷,早已没有了主人的余温。

怀安的笑容难看,终究是他对不起南澈。

-

南澈去了葇南,这里果真四季如春,风景如画,却没有南澈要找的人。

章程想劝慰的话堵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返京的路上南澈很平静,让章程惊悚的是,他唇边竟然挂上了几抹笑意。

他送南澈回了醉春殿,夕阳西下,橘红色的天光映照,南澈站在长廊下,他看四角的天空,皮肤冷白如妖魅,眼尾红色的奴字半分不见褪色。

他薄薄的眼皮掀起,脸上笑容违和,声音很轻,“其实他已经不在了,对吧?”

怀安也不知道。

如果他活不过冬,棺材里会是一双人。

章程站在那里,他作为南澈的臣子,是恨怀安的。

南澈这样一个无心情爱的人,竟然会被诱惑,困在情爱里生死不能。

“陛下,别做傻事,他本就是你人生中的意外,如今,只是意外被修正。”

“我是天下之主,我怎么会为一个丢弃我厌憎我的人去死,我会好好活着,我会记不得他。”

当晚,醉春殿走水,火势冲天,南澈烧了醉春殿,他还在醉春殿里。

章程赶到时,头脑发懵,南澈说的字,他一个都不该信!

“给本相救人!皇上今日死在这里,我们就都别活了!”

到底没死成。

那样大的火,南澈居然没死成。

他应是死了的,可不知为何如同新生一般。

那段在火中的记忆变得模糊,如何回想都是空白一片。

同一刻的破庙里,怀安冷汗潺潺,他的皮肉仿若落在大火里炙烤,迷烟呛住他的咽喉,他自黑暗里睁开眼睛,赤脚下床,跑出破庙外,遥遥看向皇宫的方向。

什么都看不清。

什么都不知道。

怀安仓惶坐在泥地上。

乞儿醒了寻不到怀安,他迷蒙着眼睛找出来,惊讶看见他平日里无喜无悲的师父在惨淡的月色下嚎啕大哭。

他似乎要将五脏六肺都哭出来吐出来。

乞儿惊叫,“师父,你吐血了!不能再哭了!”

师父,你为何总看皇宫,皇宫里有你想见的人吗?

师父,你为何总难过,是那个人让你这般难过吗?

-

京都落了白。

皇后故去,举国同丧。

这副棺木是南澈亲手做,他点缀了许多夜明珠,放了软枕和厚褥。

怀安娇气,长眠之地不能让他受半点皮肉苦。

朝中大臣劝谏,直言皇后背着谋逆的罪名,不可入皇陵。

章程站在殿下听得心惊胆战,他眼睛横过去,巴不得将那大臣撕烂。

南澈肯接受怀安的死讯已经是万幸,此时再生出什么事端,章程怕南澈一个想不开抹了自己脖子。

南澈看了一眼讲话的大神,他移开视线,平静道:“你说得对,朕谋逆,百年之后同样入不得皇陵。”

满朝皆跪。

朝臣不知醉春殿走水的真相,更不知坐在龙椅上的帝王此刻的皮囊下是何等的怪物。

怀安依皇后之礼下葬,棺木走过京都,百姓家里挂上了白,京都一处小破庙也没能逃过这白。

纸钱洒下来,怀安编了个借口哄乞儿守庙,他则从庙里溜了出来,混在街道两侧送丧的人群里。

只一眼,他看见了南澈。

南澈扶灵,他满身的白,唯一一处红是怀安这具身体曾经烙下的“奴”字。

怀安心中酸涩,他分明只是一个任务者,爱与憎都应和他不染干系,可他竟也会这般痛苦。

爱恨嗔痴都尝了个遍。

骤然,南澈的眼睛看过来,怀安仓促低下头。

系统出言警告,【宿主,你现在还不能被发现,天道说时机还未成熟。】

章程跟在南澈后面,他见南澈顿住脚步,他顺着南澈的视线看过去,那里人群拥挤,并无什么特别。

这样一个插曲,转眼就过。

南澈照常上早朝,处理政务。

朝中大臣见皇后故去,那点心思又活络起来,开始给南澈的后宫塞人,章程险些以为会血溅当场。

当晚,献上来的女子就被抬进了后宫,隔日就封妃。

有人开头后,献美的人跟着越来越多。

南澈来者不拒,不论男女,不论家室。

唯有一条,不能像皇后。

一七品小官为走捷径,特意命人寻来的少年。

和怀安的样貌有着三分相似,他荣华富贵的梦尚未做足,人已经血溅当场,那位小官也被拖出去杖毙。

怀安,成为了宫中的禁忌,连同后位也是。

自那之后献美的人消停了些,过段时间又开始活络起来。

短短不过半月,后宫里前所未有的繁荣,前朝送进儿女的大臣脸上笑开了花,全然不知后宫里是何等的死寂。

未赐名的宫殿里,南澈衣衫整齐,地上的女子跪着,她名唤陆雪,脸上尽数惊恐。

“怎么,想争宠,连这点事情都无法替朕做到吗?”

“求皇上饶恕臣妾,臣妾一时鬼迷心窍,求皇上放臣妾出宫,臣妾愿意永生永世不再踏入京都半步!”

皇上...皇上根本就是个疯子!

他竟然要求自己杀了他!

她的家族将她送入这皇宫,她已经做好万劫不复的准备,但从未想...皇帝空有一副好皮囊,皮囊之下已经是烂透的恶鬼。

南澈撑着额头,他黑眸寂静,“朕记得你有一个三岁的弟弟,既然你做不到杀了我,那就让他替我去死。”

“不要——”

白刀子捅入皮肉,陆雪失声尖叫,好多好多的血,她真的杀人了...

南澈睫羽垂下些许,他慢条斯理的拔下刀子,死亡的感觉一点点将他包裹,灵魂和躯体都被碾碎,像一滩死水不再拥有回应,而后,缓慢复苏。

他死不掉。

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

自己杀不死,别人也杀不死的恶心怪物。

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后宫里每日里在上演,虽对这结果心知肚明,南澈止不住失望。

昏迷的陆雪被拖走,次日升了位分。

宫里的婢子称道娘娘好福气,陆雪死死攥住赏赐的珠宝玉石,她深吸气,平复好心情,盛装打扮去给南澈请安。

南澈被刺伤了心脏,宫中御医却说皇上积劳成疾,修养一段时间即可。

陆雪隔着帘与南澈黑色的眼珠对视,隔日,陆雪挑了把最锋利的刀出现在无名殿里。

而殿里的人对她露出了然的笑。

-

某日,怀安照常在念佛经,脑海中沉寂许久的声音道:“你可以去见他了。”

怀安手中的佛珠断了。

他轻声道,“我恨你们,更恨我自己,我们都是杀人凶手。”

菩提树下白雪团子不理解,【没有人会不想成为神,我们是在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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