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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武宁路37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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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他丢脸的二箭之仇。

地下室显而易见的阴冷,宫城跟在后面,二人一步步朝深处进发。

左侧有两扇铁门,方谬天打开第一扇铁门上的窗口看到里面空荡荡的,地上有一个饭盆和水杯,饭盆上粘着干涸的食物残渣,明显之前有过人生活的痕迹。第二扇,只有一张残旧发白的木凳,方谬天瞬间瞳孔放大,全然不顾宫城阻拦推门而入。

房间里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夹杂着隐隐刺鼻的酸臭味。

“就是这里,当初我就被关在这鬼地方。”方谬天肯定。

“你不是被蒙着眼吗?怎么那么肯定?”宫城疑惑。

“我把你绑这儿五天看看,你也能跟我一样肯定。”方谬天的直觉和嗅觉全部在告诉他就是这里,绝对不会有错。

墙角还有一个铁栅栏定死的半截小天窗通到外面。

宫城觉得他蛮不讲理,懒得计较。转身去其他地方找线索。

“啊——”

暗道里传来一声尖叫。

方谬天下意识叫了一声:“宫城!”立即冲过去。

“宫城,你没事吧?”闻声赶来的方谬天找到宫城,只见他怀里抱着一颗瑟瑟发抖的后脑勺。敢情儿是陈寅亥大惊小怪。“我不说让你在上面看着吗?怎么下来了?”方谬天不以为然地抬头,也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这间房间俨然就是一个实验室。

进门开关处陈列的玻璃缸里浸泡着一具人体肌肉组织标本,没了皮肤,整个眼球瞪得跟汤圆一样大。这清奇的角度刚好和进来的人眼瞪眼,嘴对嘴。

不怪陈寅亥会吓得失声尖叫。

“谁他妈把这玩意儿放门口,当迎财神呢?”方谬天骂道。

宫城抬头盯他,方谬天扁扁嘴,在宫城的注视下挠着脖子往里走,试图寻找线索。

宫城安慰好陈寅亥,开始探索这间实验室。

“宫城,你说这里会不会就是当初埋尸的地方啊?”陈寅亥紧紧地跟在宫城身后,怯怯地问。

“等回去了我帮你问问?说不定就砌你刚靠的墙里,或者你刚踩过的地方……”方谬天这个时候都不嫌事大不忘捉弄他。

“不不不,我不想知道。”陈寅亥抱作一团,踮着脚尖走得小心翼翼。

“你跳华尔兹呢?”方谬天调笑他。

“你管我。”陈寅亥回道。

宫城用手指抹了一下试验台,搓了搓手指,“桌面和设备都很干净,说明经常有人来。”

“宫城,你来看看这些都什么啊?”方谬天向他求助,这些试剂瓶上标的他看不懂但万一有线索也说不定,“你不懂鬼话吗?这些都什么?”

宫城眉头皱成一条线,瞟着他不吭声。

方谬天回头见他神情不对。一想,完了!赶紧解释:“不好意思啊,刚嘴瓢了——鬼子的话。”说完赔笑着招呼他过来看看。

宫城凑到试剂瓶前辨认起来。

“这都些什么?”方谬天期待地看他从弯腰到直起腰杆。

“我也不认识。”宫城平静地望向他。

“你怎么会不认识?你不学过鬼子的话吗,难不成你那日本军校是混来的……”方谬天对宫城的专业水平产生了怀疑。

“这些试剂名称是用片假名标注的外来语,医用外来语有它的专有名词学过的人才看得懂。就像这个‘ヨードチンキ’其实是德语‘Jodtinktur’的音译,日语里它就代表‘碘酒’。”

突然一排写着“ペニシリン1”、“ペニシリン2”、“ペニシリン3”的白色粉末引起了宫城的注意,正当他准备拿起一瓶粉末仔细观察时,突然听到陈寅亥的声音。

“你们快看,这抽屉里有东西。”

三人围在抽屉前,陈寅亥将一叠稿纸和一张地图拿出来铺在实验台上。

这是一张中国地图。

在黑龙江省的位置被红笔圈明标注“ハルビンの背荫河(哈尔滨的背荫河)”的字样。

“这前面的是什么意思?”方谬天指着地图上的“ハルビン”问道。

“哈尔滨。”宫城拼出了那个片假名的意思。他抬眸和方谬天的目光相撞,宫城知道他们想一块儿去了。

——为什么单独标注了哈尔滨?

“这些像是实验记录?”陈寅亥判断得出结论,抽了一张报告递给宫城,“宫城,你来看看?”

方谬天盯着他,一副鄙夷的口吻:“你怎么不看哪?”

“我日语没宫城好……看不懂!”陈寅亥大方承认,也不找借口。

“哦?”方谬天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上面的生词太多了,我要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才行。”宫城看着报告上的内容眉头紧锁。

“可这要是拿走,不就被发现了?”方谬天觉得不妥,转念一想:“你看,要不这样。今晚差不多先到这儿,明天一早我去刑侦科借台相机。”

“嗯,也就只能这样了。”宫城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耳边传来“刷刷”的摩擦声,两人朝旁边一看,只见陈寅亥用铅笔在稿纸上来回摩擦。接着他撕下那页稿纸提到脸旁:“瞧,这是上一页的内容,带回去说不定能看出点什么。”

宫城接过这张铅笔拓下的内容,眼底满是惊喜,“寅亥,聪明!”

“那是什么?”陈寅亥见旁边蒙着白布,好奇驱使下掀开白布,是一只紫黑色的断脚泡在试剂瓶里。

陈寅亥吓得就要“哇”一声,方谬天赶紧从后捂住他,谁知没捂准,陈寅亥一口咬他胳膊上。

宫城赶紧把白布盖上。

“还叫不叫了?”方谬天贴着他耳后问道。

“唔唔……”陈寅亥拼命摇头。

“我松了,你别叫啊?”方谬天警告他。

陈寅亥吐了吐嘴里的毛,“你衣服多久没换了?都臭了。”

“你说什么呢你?”方谬天拍拍袖子,他还没嫌他口水臭呢,他倒嫌弃起他衣服来了。方谬天不信,闻了闻,是有股味。他想起之前被关的时候就穿的这身,这两天住医院,整天穿的病号服,也没想到要换身衣服。再说接到电话通知那么突然,他也没法回去换身干净的。

“我看我们还是先走吧?把碰过的东西归回原位。”宫城提议。

“嗯!”两人异口同声地赞同。

陈寅亥开车载他们。

车上,宫城拿着手电筒看拓下的报告。字迹很浅,加上光线和颠簸的道路看得很是吃力。

方谬天抬头看了看陈寅亥,又低头看宫城。不知道是不是夜色的关系,觉得他那双眼睛显得格外亮。

人也变得顺眼多了。

“别看了,伤眼睛。”方谬天一把夺过他的手电筒,关了。

宫城看得认真,此刻一脸懵地抬起头缓缓转向方谬天,平静地问道:“你的我的?”

方谬天尴尬地撇撇嘴:“这不帮你省电吗?”说完调了个头把手电筒还给宫城。

“噗!”前面传来陈寅亥的笑声。

“笑什么笑?好好开你的车!”方谬天训道。

陈寅亥朝他乜了一眼。

“别以为我看不见,后视镜里我都看见了。”

被发现,陈寅亥做贼心虚,干咳了两声。

宫城将报告对折收好,抬头望着前方:“今晚的事决不能告诉其他人。”

“我肯定啊!”方谬天说着朝陈寅亥努了努嘴,“前面那个?”

陈寅亥:“我保证守口如瓶。”

陈寅亥放方谬天下车,谁知方谬天转身,一手搭着车门,一手挠着鼻子:“宫城,我身上有味儿吗?”

宫城怔怔地望着他,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没等宫城回应,陈寅亥突然发车,方谬天一个趔趄差点载个跟头儿。

“你小子……”方谬天拍了拍衣服冲车大吼,“也不怕把宫城甩出去。”

宫城拉上车门,前面传来陈寅亥的笑声,这回儿心里舒坦了,“哼,让他老对我指手画脚。”

“明天你上班吗,宫城?”陈寅亥收起笑声,问道。

“嗯,明天上班。”

“明天我和方谬天一起去,你放心。”陈寅亥表示。

“寅亥,注意安全!”宫城感激地望着后视镜里的他。

一大早,方谬天就来到刑侦科借相机。

蔡康达正看报纸,看到德国蔡司公司推出的伊卡莱特折叠机广告不禁啧啧:“就我们那台老古董也该换换了。”

“嘿嘿嘿,老蔡,早啊!”方谬天说着笑眯眯地递上一盒哈德门。

在他的软磨硬泡下,蔡康达看老方的面子上才同意松口。

“这玩意儿怎么用啊?”方谬天单手拿着相机来回瞧,他还是第一次碰这玩意儿。

“你小爷儿别这样拿,两只手拿稳了。这可是美国柯达公司产的。”

方谬天拿着它,见它底部写着一串英文“KODAK VEST POCKET”,果然是美国货,只比烟盒大一点。跟那些记者用的镁丝灯泡大闪光灯的相机一比,轻便多了。

“这个啊把皮腔拉出来就能拍,这是光圈拨这个……调快门这里……按快门就这个滚珠的按钮。”

蔡康达正教方谬天用相机,突然包来运站在门口向他招手:“谬天,你来一下。”见到蔡康达,他笑着摘了摘帽子向他问好,然后手扩在嘴边:“老方找你。”

方谬天把相机收好塞上衣口袋里就走。

蔡康达急着喊:“小心点,别弄坏了!”

“坏了让老方给你买新的。就你看中的德国那台。”方谬天潇洒地挥挥手。

“他怎么知道我看中德国蔡司的了?”蔡康达低头瞄到桌上的报纸,心里不免感叹:“这小子要是调到我刑侦科就好了,到时我们刑侦科还有老方罩着。”

方谬天来到方文渊的办公室,对方一句:“哟,这个月二进宫了。”

没事方文渊不会找他。

“老方,怎么说您这位置也是块风水宝地怎么能和牢房相比呢?”方谬天说着殷勤地上前给他端茶,见杯子里只剩一口水,赶紧拿水壶倒满。

“放着吧!”方文渊挥了下手,抬眸盯道:“让你休息,怎么从医院跑出来了。看来干劲儿很足吗?”

方谬天一听,立刻假装“诶呦”一声,“你不说还好,一说我这腰突然就有点疼。我看还需要回医院躺躺。”说完,就要溜。

方文渊拿起茶杯一震,水洒了出来。方谬天立即规矩站好。

“最近忙什么呢?”方文渊端起茶杯,吹了吹。

“我能忙什么啊?我的心里除了工作就只有想着怎么孝敬老方你。”方谬天说着绕到方文渊背后给他捏肩膀。

“美国货,坏了要你两个多月的工资呢。”方文渊瞄了一眼他上衣口袋里的照相机。

“老方,你眼睛还是那么毒!”

方文渊瞪眼。

方谬天赶紧改口:“我的意思是,你眼力不减当年,老当益壮,姜还是老的辣。想当年你可是……”一番恭维把方文渊捧到了云端。

“说说吧,借相机干嘛?”方文渊呷了一口热茶。

“这不帮个朋友,拍点东西。”方谬天解释。

“朋友?”方文渊提高音调。

方谬天含含糊糊念出“宫城”两个字,是个人都听不清他说的啥。但是方文渊居然能听出来,吃惊他是真听出来了还是瞎猜的。

“我跟你说了那案子已经结了,别跟着瞎掺和。”方文渊“砰”的把茶杯放到桌上,杯里的茶水荡到杯口晃了一圈又落下。

“我都没提什么事,你就猜和之前的案子有关。我就说那案子有猫腻……”方谬天嘀咕。

“怎么说话呢?”方文渊训道,接着辩解:“除了这个案子,难不成人家又托你办其他的?”

“这次不一样,和我也有关。之前绑我的人被我找到了老巢。”方谬天一时口快,全然没有注意。

“绑你的?”方文渊提起了兴致。

“对,害我出洋相。看我不把这笔账跟他们算清楚。”方谬天恨得牙痒痒。

“这还不方便,我给你开个搜查令带上人大大方方地上门。话说绑你的是什么人啊?”方文渊探着口风。

“不就是那帮小日……”方谬天刚要脱口而出,立即闭上了嘴。嬉笑道:“这点小事哪儿能惊动您啊,我自己能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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