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赫敏!泽维尔!快跑!是不详!”
我听到罗恩叫我们的名字原有些惊讶,他居然把我们三个都叫了一遍。但听到“不详”二字我愣了一下,来不及多想,我们背后响起奇怪的声音……像是什么在轻踩草地……
我急忙回头,绿茵茵的山丘上站立着一条庞大的、灰色眼睛的黑狗。天空渐黑,它比夜色暗多了。
不等我们有所动作,那只黑狗龇牙咧嘴着瞬间从我们之间飞跃,直冲罗恩。它叼住罗恩的裤脚朝打人柳跑去,罗恩被它强力一拽,直接摔趴在地上。他一手握着斑斑,一手向我们伸着——“救命!救命!”
我们全力奔向罗恩,就在哈利差点抓住罗恩的手时,打人柳的枝条猝然袭来,哈利毫无防备的被打中脸,他摔倒在地。罗恩被黑犬倒拖着扯进打人柳树根旁的黑洞,只剩上半身还在洞外……
就快到了!我拼命飞扑一跳,却跟罗恩的手擦过,我努力往前爬几步最终还是跟罗恩错过。
“罗恩!”我大声喊道,手攥成拳狠狠锤在地上,“该死!就差一点!”
哈利脸上流出血迹,他随手摸了一把,大吼道:“罗恩!罗恩!”
赫敏也赶了过来,她刚把我们扶起来,但打人柳把柳条挥在我们身上,一下子把我们甩飞好几米远。十几根柳条如同鞭子一样在空中乱打,狠厉的鞭风呼呼作响,似乎能将人打得皮开肉绽。
我们三个摔在草地上,不敢迟缓立刻起身。打人柳扭动树身,树枝抖动,像是已经蓄力准备好对付我们。
罗恩的哀嚎从树洞里传出来,听到他的声音我们安心了些。哈利招呼我们道:“走吧!”
我们飞快闪身来到刚刚的位置。打人柳甩过数根枝条拧成的一只粗枝重重地落到哈利身侧。又一根甩来,我们三个默契分开。更粗更壮的柳条从头顶上空砸来,在赫敏喊快躲的同时已经打中哈利的腹部,哈利被甩开倒在地上。
“哈利!你没事吧!”我躲过又一根柳条,转头看到哈利整个人蜷缩在地上,柳枝狠辣,哈利肯定很疼。
“我没事。”哈利颤抖的声音从一边传来,他的眼镜不知掉落何处,必须先找回才行。
打人柳像是不会停歇似的,一根又一根地向我们抽来。我和赫敏左躲右闪,应接不暇。打人柳几根树枝全胡乱地飞甩过来,我前后都被树枝夹击,难躲难闪,一根树枝绊住我的脚,我下意识用胳膊撑在地上,双臂顿时感到一阵酸疼,手肘失力整个人摔在地上。
另一边,赫敏的尖叫回荡在整个天空,不知何时赫敏抱紧柳条同它一起在空中回荡。她发出绝望的喊叫:“哦,救命——救命!求求……”
我翻滚两圈躲过打人柳,看着在空中飞翔的赫敏实在担心,“赫敏!抓紧了!别松手!”
“赫敏!小心点!跳下来!”哈利的镜框戴在脸上显得歪歪扭扭,他伸出手试图接住赫敏。
忽然间,有一个飞快的影子闪到打人柳前,是克鲁克山!它敏捷的身影从密密麻麻的纸条中钻过,把前爪按在树身的一个节疤。原本枝条乱飞的打人柳像是被触动什么机关一样戛然而止,连树叶都不抖动以下。
“克鲁克山?!”赫敏惊疑地轻轻叫道,载有她的树枝刚好接地,她可以轻松跳下,“它怎么知道——?”
“它跟那条狗是朋友,”哈利冷峻地说,“我见过它们在一起。”
我有些意外,“你见过?”
“有个晚上我曾看窗外见过他们在一起,走吧——点亮魔杖——”哈利话音落下,夜幕中亮起三个光点于黑暗穿行。
我们还没走到树根间的洞口,克鲁克山已经步调轻盈地钻了进去。我们跟着爬进去,顺着树洞内的土坡可以滑入一条低矮地地道。我们和克鲁克山的距离不远不近,我总感觉它是在引领我们。
眼前黑黢黢的石道一望无际,四周静谧无比,脚步也不禁放轻许多。
“这条地道通到哪儿?”赫敏在队伍中间屏气问。
哈利轻声答道:“不知道……活点地图上有这条通道,但弗雷德和乔治说从来没人进来过……它出了地图的边缘,但看上去可能通到霍格莫德……”
我走在最后打量着周遭,从石壁来看这条暗路有些年头,“霍格莫德?难道是某处废旧商铺?”
“很有可能,”哈利推测道,“我们从未去过的地方……”
我们猫腰尽可能地快速前行。克鲁克山的尾巴在前面忽隐忽现。地道不断延伸,感觉没有尽头一样……拖延越久,我心里对罗恩的担心就越重,不知道那只黑犬为何要带走罗恩,不知道会不会伤害罗恩,它看起来恶狠狠的,野性十足……等等!黑狗!野性!我好像在哪见过——是那份名为《Juicy Gossip》的报纸!在隐晦提及小天狼星·布莱克时的暗语——“黑狗恢复野性”!
当时我还奇怪为什么要在布莱克的版面提到“黑狗”,偏偏福吉他们又说布莱克要来找哈利,再加上哈利刚刚说他见过黑狗和克鲁克山在一起,克鲁克山又这么有灵性,那只黑狗肯定非同寻常!难不成是布莱克的宠物?
我越想越焦急,不由得敦促大家脚程。没一会儿地道变得向上倾斜,只拐了个弯的时间,就看不见了克鲁克山。前方露出一片微光,是个小小的洞口。
我们停住步子,缓慢向前挪动。哈利率先爬上去,冒头瞧了瞧,确认没有危险才走出去,我和赫敏一前一后跟了上去。
这貌似是一座废弃房子,屋内破败不堪,墙皮剥落,窗户封死,满地都是污渍,地板松动踩上去咯吱咯吱响。整个屋子空寂异常,轻微的脚步声也被放大几倍。我和哈利将赫敏夹在中间,谨慎地在屋里穿行。
赫敏抓住我俩的胳膊,瞪大眼睛扫视被封住的窗户,她小声说:“我想我们是在尖叫棚屋。”
赫敏说的没错,这里的窗户和尖叫棚屋的一模一样,我不禁惊叹道:“原来打人柳可以通向尖叫棚屋。”
哈利警惕地四周环顾,目光落到近处的一把残破木椅,它被扯去了一大块木板,一条腿也不见了。
哈利缓缓开口,“不是幽灵干的。”
“这种残毁断痕更像是……”我还未说完,这时头顶上传来嘎吱一响,楼上有什么东西在动。
我悬着的心一下子提起来,我们蹑手蹑脚地从门厅找到蹭蹬不平的楼梯,梯阶上有一条鲜明的拖痕指明罗恩的去向。
“Nox。”我们同时将魔咒熄灭,在黑暗中摸索着上楼。
楼上只有一扇门微微打开,我们靠近时听到门后有动静,低沉的呻吟后相继一声响亮的猫叫。我们对视一眼,哈利手握魔杖一脚踢开屋门,我和赫敏紧随其后一起闯进屋内,一张破破烂烂的四柱床上趴着对我们喵喵叫的克鲁克山,床边的罗恩正抱着他受伤的腿还有斑斑。
我们赶到罗恩身边察看他的情况,谁知罗恩却告诉我们:“这是个陷阱!他就是那条狗!他是个阿尼玛格斯!”罗恩边说边指着我们身后。
我立即要转过身,提防黑犬再次偷袭。但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我发现地板的灰尘上多出一排明显的梅花脚印。
刚刚还没有的!我立刻提醒哈利和赫敏,脚印在门后消失,而在门后的阴影里赫然站立着一个衣袍破旧的中年男巫,脏乱的头发垂到臂肘,蜡白的皮肤紧贴在骨头上,邋遢羸弱,蓬头垢面,他缓缓抬头狞笑露出那熟悉的五官——小天狼星·布莱克!
“你!你是小天狼星·布莱克?!”我不可思议到大喊出来。
“Expelliarmus!”布莱克用罗恩的魔杖朝我们一指,我们三个的魔杖瞬间脱手而出,高高飞到空中被他一手接住,“我料到你会来救你的朋友,你父亲也会这样对我的。你们很勇敢,没跑去找老师。我很感激……这样就好办多了……”
哈利听到他的话,一下子想冲向前去,我和赫敏紧紧拉住他,不让他贸然上前。
罗恩握住我的臂肘勉强站起,激愤地大喊:“你要杀哈利,就必须把我们也杀掉!”
布莱克阴郁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罗恩,“躺下,你会把那条腿伤得更重的。”他语气平静好像一点也不在乎。
我一手拦着哈利,一手扶着罗恩,看着身边的朋友,内心止不住地燃起怒火,“我们会拼命反抗的,就算是死!”
小天狼星·布莱克幽幽向我们逼近几步,他嗓音嘶哑,像是恶魔的低语,“不。今晚只会有一个人死……”
“为什么?”哈利愤愤地说,试图挣脱我和赫敏的阻拦,“你上次可不在乎,是不是?为了追杀小矮星不惜屠杀那么多的麻瓜……怎么,在阿兹卡班把心肠蹲软了?”
“哈利!”赫敏急叫,“别说了!”
“他杀了我的爸爸妈妈!”哈利吼道,“只有一个人死,那就是你!”
哈利奋力挣开我们,一个箭步冲向小天狼星·布莱克,速度太快趁布莱克还没反应过来,哈利一手抓住布莱克的手腕,强迫魔杖指向别处,另一只手用力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放倒在地上。布莱克手中的两根魔杖射出一串火星,险些击中哈利的面部。电光火石间,最终是哈利得到了一根魔杖对准了布莱克的头。哈利愤怒到了极点,我们连忙开口阻拦,就在这时,布莱克突兀的哈哈大笑起来,丝毫没有一点害怕,反问道:“你真要杀我吗,哈利?”
“你杀了我的爸爸妈妈。”哈利的声音微微颤抖,但握着魔杖的手很坚定。
“我不否认,但如果你知道全部经过——”布莱克用深陷的眼睛盯着哈利,声音轻飘飘的,更让人琢磨不透。
“全部经过?你把他们出卖给了伏地魔。我只需要知道这么多!”
“你必须听我说,”布莱克语气变得有些急迫,“不然你会后悔的——你不知道……”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得多,”哈利反驳道,声音颤抖得更厉害了,“你没听过她的恳求,是不是?我的妈妈……她想阻止伏地魔杀我……而你做了那种事……你做了……”
突然,克鲁克山跳到布莱克的胸口伏了下来,正挡住他的心脏。我们惊讶极了,没想到布鲁克山会维护他。
“下去。”布莱克咕哝着,想要把克鲁克山推走。
但克鲁克山用爪子抠住布莱克的袍子,不肯挪动。它把正脸转向哈利,大大的黄眼睛仰望着他。赫敏不忍心看,偏过头难过地抽了一下鼻子。
“Expelliarmus!”
突然间,屋门猛地打开,卢平教授冲了进来。他举着魔杖并施咒打掉了哈利的魔杖。他朝哈利歪头示意靠边,哈利踉跄着站起来后,卢平教授徐徐走来,拐着语调说:“好吧好吧,西里亚斯,怎么一身破烂啊?”接着卢平教授一步步靠近布莱克,“瞧啊,你的外表终于跟内心一样疯狂了。”
“还是你的内心最疯狂,雷穆斯。”布莱克躺在地上双手蜷在胸前,动作宛如一只犬类,可能是阿尼玛格斯变形久而留下的潜意识。
就在我越来越听不明白他们的对话时,卢平教授忽然向布莱克伸出手,将他拉了起来,克鲁克山轻巧地跳开,他们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像是老友重逢的笑容。
嗯?所以卢平教……不,卢平是来救小天狼星·布莱克的,不是来救我们的?
我满是疑问,回头看到他们三个也全是不解的目光。
布莱克激动地对卢平说,“我找到他了!”
卢平一连点点头,“我知道。”
“我们杀了他吧!”
就在他们聊得开心时,赫敏忽然向前一步尖叫道:“我不相信!”赫敏指着卢平,眼睛睁得大大的,“你——你和他!”
卢平劝道:“赫敏,冷静些——”
“我谁都没有告诉!”赫敏尖声嚷道,“我一直帮你瞒着——”
“赫敏,请你听我说!”卢平喊道,“我会解释——”
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和罗恩越听越迷糊,我先将罗恩扶回床沿坐下,翻找出干净的手帕为罗恩止血,避免他的腿伤加重。而另一边,哈利正愤怒地朝卢平吼道,“我那么信任你,原来你是他的朋友!”
“你错了,”卢平说,“我以前并不是小天狼星的朋友,但现在是了——让我解释……”
“不!”赫敏尖叫道,“哈利,别相信他,是他帮布莱克潜入城堡的,他也希望你死——他是狼人!”
“狼人?!”我自言自语道,“怪不得楼下会有那样的破坏痕迹……”
卢平锐利的视线扫过我们,“你们两个果真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