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过了惩罚之夜大家对我们的态度总算好了一些,尽管我们谁都对那晚只字不提但还是有一些关于“森林恐怖”的流言蜚语传了出去。同学们不再抱怨反而对我们有了些同情,事情总算告一段落,我也能够重新和西奥多他们走在一起,心里不再有负罪感。
科里尔为我重新回归队伍拿出他珍藏的零食,要知道这些都是他圣诞假期在法兰西买的,他自己都舍不得吃。温德尔毫不留情地帮我们“分赃”完毕,趁科里尔还没后悔督促我们赶紧吃完。我们又重新玩闹在一起,仿佛这段时间因我犯的错被我牵连的事都从来没有发生。
我一改之前在角落听课的做法重新坐到教室前排,不仅弗立维教授每节课都要提问我,就连斯普劳特教授都直接对我说,“永远不要丢了你的坚强,克利福德先生,越是强劲的草药越会经历更多的风霜。”
斯普劳特教授的鼓励,让我很是感动,受到鼓舞后我加倍努力学习,不光是为了让教授开心,更是为了顺利通过期末考试,带着科里尔不挂科。
我和芙琳能默契地在图书馆遇见,她也听说了一些关于处罚的事情,她很佩服我能接受住考验。她还告诉我说,她决定下学期要选修占卜学,这个学期的古代如尼文研究太难了她担心会被挂掉。我不认为芙琳会挂科,芙琳在他们年级也是数一数二的名次,以她的水平肯定能够顺利通过。
噢,对了,三年级就可以选占卜课了,我可太期待了,不知道我学了以后能不能明白我的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究竟是天赋还是诅咒?
值得一提的是,在一次奇洛教授的课后他问我如何施烈火咒。我心下一慌,难不成奇洛教授发现是我捣的鬼吗?我强装镇定,鼓起勇气和他对视,他的目光中好似隐藏着冰刃,向我投射过来时仿佛我已经遍体鳞伤。
我摇头回答不知道,在等待奇洛教授回复的同时我袖子里的手指止不住的发抖,我捏紧袖口想要镇静下来。该死,竟然比我见到神秘人还要不安。
“噢,弗立维教授和我提到过你的成绩很好,我还以为你会非常擅长呢,比如随意就能点火?”奇洛教授开玩笑似的说,“看来你还需要学习,猎隼会放走不堪一击的猎物不是吗?尽管随意就能掌控它的生死。当你想要火焰时请尽情地说‘Incendio(火焰熊熊)’,注意——是你真正想——毁掉一些东西。”奇洛教授最后一句话说的极其小声就在自言自语。
他发现了。我脑袋里只有这个想法。
奇洛教授像是极其满意我的反应,看了一眼我的课本,“作为斯莱特林的尖子生我想你应该用更多时间去熟悉魔咒,毕竟学生该有好胜心,而不是什么该死的好奇心,你说对吗。”
我木讷地点点头,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地离开教室。他的警告我会照做的,我会好好练习魔咒,尤其是烈火咒。
再后来的几节课我这几次看到奇洛教授时他都无比正常的给我们讲课,或许是收到警告的影响,我再也没有做关于他的奇奇怪怪的梦,只是偶尔小憩时会重现禁林那晚的场景。
随着期末考试临近,整个城堡都被热情的学习氛围笼罩,在复习备考的表面平静下,哈利和我吐露了许多对于那晚的担忧。
那晚过后,他的前额总是时不时的刺痛,他还总是做关于那晚的噩梦。他告诉我他担心斯内普或其他什么人可能会采取什么行动。他的愁思我十分理解,那晚嘴角流着鲜血的黑影人实在给我们带来了太大的冲击,甚至比我第一次梦到他一样还要恐怖,真实的黑影人出现在面前,发自内心的恐惧让我手脚冰凉,更何况他还妄图袭击我们!
我和哈利都努力把注意力转移到复习功课上来,我们已经给麦格教授留下了坏印象,我们都想在期末考试得一个“O”让她对我们刮目相看。
一天一天过去,没有特别的事再发生。很快就到了换季的时节,天气逐渐转温,更换衣服就提上日程,厚外套还需要留着,只需要搭配毛衣和薄衬衣穿就行。在我整理行李时我发现那个还未送给马尔福的杯子。说起来自从那天后我几乎和他都没有什么交集,尽管每天都能见面但我总是下意识的回避他,一来二去也就不再说话了。说起来之前还想和他当朋友,可惜我们确实合不来……我把礼物放在箱子最底层,想着实在不行还是我自己用算了。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只剩一个星期的复习时间了,芙琳抽出时间会帮我押题,我再把这些题分享给我的朋友们,罗恩可不想第一学年就比弗雷德他们差劲,要不然又会被他们笑很久。
临近考试天气忽冷忽热,本就紧张的心情更加浮躁。考试当天大教室里又闷又热,我穿着厚毛衣在考试时出了一身的汗,拿着被念了防作弊咒的新羽毛笔,奋笔疾书赶在交卷前答完题。除了答题考试还有实际操作考试。弗立维教授叫我们挨个儿走进教室,让我们使一只凤梨跳着踢踏舞走过一张书桌。麦格教授让我们把一只老鼠变成一个鼻烟盒——盒子越精美,分数就越高;如果盒子上还留着老鼠的胡须,就要扣分。
魔药学考的是回忆遗忘药水的调配程序,这道题芙琳在考前让我背熟,她认为考这道题的机率很高,果然被她押中了。在熬制药水时斯内普教授站在我们背后密切地注视着每一个人,我都能感受到他锋利的眼神,努力稳住心神,每一步都按照记忆中的步骤操作就怕乱了阵脚。
最后一门考的是魔法史。每个人一大张羊皮纸,需要我们手写答案。最后只剩一小时我绞尽脑汁回答出是哪几位老巫师发明了自动搅拌坩埚,写完的那一瞬间考试时间截止,我放下羽毛笔把羊皮纸卷起来,被周围忍不住大声欢呼的同学感染,终于自由了!我们可以轻轻松松地玩上整整一个星期,直到考试成绩公布。
科里尔和温德尔早就约好了考完试要睡个昏天黑地,他们太累了,连续几个晚上都在熬夜学习。西奥多被他的室友叫走了,我在教室门口找到了还没离开的哈利他们,他们好像在讨论什么。
哈利揉着他的前额,表情难受地说,“我真想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的伤疤一直在疼——以前曾经疼过,但从来不像现在这样频繁发作。”
“去找庞弗雷女士看看吧。”赫敏提议道。
“我没有生病,”哈利说,“我认为这是一个警告……意味着危险即将来临……”
“哈利你的意思是……”我不可思议地看向哈利,在眼神交流中明白彼此的意思。
罗恩被热得打不起精神来,他说,“放松一点儿,赫敏说得对,只要有邓布利多在,魔法石就不会有危险。不管怎么说,我们没有发现任何证据,能够确定斯内普打听到了通过路威的办法。他上次差点被咬断了腿,不会匆匆忙忙再去冒险尝试的。如果连海格都背叛了邓布利多,那么纳威就可以入选英格兰魁地奇球队了。”
哈利望着窗外突然一跃而起。
“你到哪儿去?”罗恩带着困意问。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哈利对我们说,他的脸色变得煞白,“我们必须马上去找海格。”
“为什么?”赫敏喘着气问,竭力赶上他。
“你们难道不觉得有些奇怪吗?”哈利一边匆匆跑下草坡,一边说道,“海格最希望得到的是一条火龙,而一个陌生人的口袋里偏巧就装着一只火龙蛋?有多少人整天带着火龙蛋走来走去?要知道那是违反巫师法律的呀!你们难道不觉得,他们能找到海格不是太幸运了吗?我怎么以前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你到底想做什么?”罗恩问,但是哈利只顾飞跑着穿过场地,往禁林的方向奔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我想我明白哈利的意思了,”我说,“是有人从海格那里下手了。”
“什么!”赫敏不可置信的说。
“下手?什么下手?”
我们无奈地看了一眼还没搞清楚状况的罗恩,追赶哈利的脚步。
海格坐在小屋外面的一把椅子上,裤管高高地挽起,对着一个大碗,忙着剥豌豆荚。
“你好,”他笑着说,“考试结束了?有时间喝杯茶吗?”
“好的,谢谢。”罗恩说,可是哈利打断了他。
“不了,我们有急事。海格,我有一件事要问你。你还记得你玩牌赢得诺伯的那天晚上吗?和你一起玩牌的那个陌生人长得什么样儿?”
“不知道,”海格漫不经心地说,“他不肯脱掉他的斗篷。”
他看见我们脸上惊愕的神情,不由得吃惊地扬起了眉毛,“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猪头酒吧——就是村里的那个酒吧,总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家伙光顾。那家伙兴许是个卖火龙的小贩吧。我一直没有看清他的脸,他戴着兜帽呢。”
哈利扑通跌坐在那一碗豌豆旁边。
“你当时跟他说了什么,海格?你提到霍格沃茨没有?”
“兴许提到了吧。”海格皱着眉头使劲回忆,“对了……他问我是做什么的,我就告诉他我是这里的猎场看守……他又稍微问了问我照看的是哪些动物……我就告诉他了……然后我说我一直特别想要一条火龙……后来……我记不太清了,他不停地买酒给我喝……让我再想想……对了,后来他说他手里有一个火龙蛋,如果我想要,我们可以玩牌赌一赌……但他必须弄清我有没有能力对付这条火龙,他可不希望火龙到时候跑出去惹是生非……于是我就对他说,我连路威都管得服服帖帖的,一条火龙根本不算什么……”
“他是不是显得——显得对路威很感兴趣?”哈利问,竭力使自己的口吻保持平静。
“没错——挺感兴趣的——你能碰到几条三个脑袋的狗呢,即使在霍格沃茨附近?所以我就告诉他,路威其实很容易对付,你只要知道怎样使它安静下来,放点音乐给它听听,它就马上睡着了——”
海格脸上一下子露出惊恐的表情。
“我不应该把这个告诉你们的!”他脱口说道,“把我说的话忘掉吧!喂——你们上哪儿去?”
我们一路上没有交换一句话,一直跑进门厅才停住脚步。刚从外面的场地上进来,门厅里显得格外阴冷、黑暗。
“我们必须去找邓布利多,”哈利说,“海格把通过路威的方法告诉了一个陌生人,那个穿斗篷的不是斯内普,就是伏地魔——他只要把海格灌醉了,就很容易套出他的话来。我只希望邓布利多能相信我们。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在哪儿?”
我们环顾四周,似乎指望着看到一个指示牌为指点方向。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们邓布利多住在哪儿,我们也不知道有谁曾被带去见过校长。
“我们只好——”哈利的话没说完,门厅那头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你们几个待在这里做什么?”
是麦格教授,她怀里抱着一大摞书。
“我们想见邓布利多教授。”赫敏说。
“想见邓布利多教授?”麦格教授重复了一句,似乎我们有这样的想法是非常可疑的,“为什么?”
麦格教授的态度实在是让人生厌,我着急地说,“我们有十分紧急的事要告诉他。”
“邓布利多教授十分钟前离开了,”她冷冰冰地说,“他收到猫头鹰从魔法部送来的紧急信件,立刻飞往伦敦去了。”
“他走了?”哈利万分焦急地说,“在这个时候?”
“邓布利多教授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巫师,日理万机,时间宝贵——”
“可是这件事非常重要。”
“你们要说的事比魔法部还重要吗,哈利?”
“是这样,”哈利说,他谨慎的吐露一点点,“教授——是关于魔法石的——”
麦格教授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件事。她怀里的书稀里哗啦地掉到地板上,她没有去捡。
“你们怎么知道——”她结结巴巴地问。
“教授,我认为——我知道——斯内——有人试图去偷魔法石。我必须和邓布利多教授谈谈。”
麦格教授用交织着惊愕和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邓布利多教授明天回来,”她最后说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打听到魔法石的,不过请放心,没有人能够把它偷走,它受到严密的保护,万无一失。”
“可是教授——”
“波特,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不耐烦地说,然后弯下腰,捡起掉在地上的书,“我建议你们到户外去晒晒太阳。”
我们目送麦格教授离开,确定她走远了后我们继续商讨。
“就在今晚,”哈利说道,“斯内普今晚就会穿过活板门了。他所需要的东西都弄到了,现在又把邓布利多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