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投来一抹淡淡的笑意,目光幽深,意味不明。
皇上似有深意地轻轻点头,目光从谢祈安的身上移到慕容怀脸上,又转向一旁沉默的温酒。温酒感到他的目光,连忙低头,掩去心中的震惊与复杂。
皇上眸中带着一丝探究。他略微挑了挑眉,语气缓了几分:“朕倒是好奇,世子妃对方才的治国之术可有自己的见解?”
温酒顿时感到一股凉意从心底升起。她垂下眸子,掩住眼中的复杂情绪,稍作思索,语气平稳地开口:“圣上谬赞,温酒不过一介妇人,只识得些柴米油盐的小事,治国之策不敢妄议。”皇上闻言,低笑了一声,似乎对她的回答并不意外,却又并未完全释去兴趣:“是吗?可朕听闻,世子妃对市井间的事颇有心得,甚至亲自参与茶盐买卖之事。朕看了你从七日前逢低买入盐引,如今大涨已。”
温酒的心猛地一跳,手心微微发汗,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衣袖。她的目光悄然瞥向谢祈安,却发现他的神色多了一丝疑惑,甚至唇边扬起的笑意已无。
“圣上过誉了,”温酒微微拱手,语气不疾不徐道:“温酒确实见识过些市井趣事,家母想让温酒明白,生活不易,这样日后若嫁为人妇,也能稍尽绵薄之力。自古女子从夫,男子凭体力于外挣钱养家,而女子天然体力弱于男子,难以劳动谋生,固才想令取其道,为家中补供。”
她说得风轻云淡,却将所有锋芒都巧妙化解,既不惹皇上生疑,也脱去了几分困境。
皇上若有所思地看了温酒片刻,终究没再深究,只是点了点头:“如此看来,甚好。”
温酒连忙低头行礼:“多谢圣上谬赞。”
皇上的话似乎在套问什么,温酒不知,但谢祈安的却眯起了眼看着她若有所思。
站在一旁的慕容怀冷眼旁观,眸光不动声色地扫过谢祈安和温酒,目光深处的情绪更是晦暗难明。他虽未多言,却显然对谢祈安的不动声色感到几分不满。
皇上似乎并未察觉太子的隐忍,淡淡挥了挥手,语气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罢了,今日不过闲谈,你们便先退下吧。”
谢祈安微微低头,嘴角的笑意愈发深邃:“臣告退。”他转身之际,目光瞥向温酒,眼中带着几分幽深难测,仿佛在暗中提醒着什么。
温酒感受到他的目光,心头微微一紧,随即压下情绪,恭敬地随他一同退下,却仍觉得自己仿佛被推入了一场更大的棋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