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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场的人几乎都被警察找到带走。
他被带去做成瘾鉴定，确认没问题，就再没他的事。
姓石的想堵住他嘴，承诺不找他麻烦，为他保密他被蔡承彬陷害吸食违禁品。
结果还没等他给回复，徐铠告诉他姓石的已经被对家抬走。
闪鱼当然不会再给他资源，甚至能轻易毁掉他。
他被平台限制推流，公会对他的扶持受到影响，认为他个人行为影响了公会预期收益，要他赔钱或者签署附加合同。
两边焦虑之际，他想起前段时间闪鱼对手平台猫爪挖他的意愿。
他不确定他现在有没有机会转平台，能商量的只有徐铠。
徐铠意外地支持，而且要求两人合作。
抬走姓石的对家就是猫爪，猫爪王者区块起步不久，正在大力招募王者主播与其他平台抗衡。
如果是他自己沟通，对方定会因为当前情况犹豫或者打压他。靠公会给猫爪引荐可能就不一样了。
徐铠带他去见了两个负责人，全程是徐铠在交涉。姜应时需要做的仅有从头到尾保持面不改色。
就其个人而言，技术顶尖，愿意努力，相貌干净帅气。只要猫爪点头，他就没有负面新闻。
毕竟平台对平台之间有制约，闪鱼不敢把事闹大，牵一发动全身，高层的负面新闻就是闪鱼的负面新闻。
徐铠再三保证当时为姜应时非自愿，且愿意签署协议。
对平台来说最重要的是能看见利益。
姜应时两百多万关注量不是小数目，更何况他是闪鱼粉丝黏度最高的主播。他入驻猫爪不仅能带来人流量，还能为猫爪增加客户黏性。
目前他能自己拿到手的月平均收益有三十多万，在没有任何活动营销的前提下，远超过同等级主播粉丝变现率。
当前主播行业处于不饱和状态，各平台技术娱乐兼备的主播更稀少。姜应时跳槽到猫爪，只要平台肯捧肯给资源，他肯听话，价值绝对比想象要高。
现在发展势头正盛的HAHA电竞也向他表明过挖人想法，但姜应时更需要稳定且发展前景好的平台来互相成就。
考虑到他的赔偿金，猫爪最初给到的签约费是一年八百万，签约五年。徐铠硬是给他谈到两千万。
听到单签约费一年两千万时，姜应时已经懵了，对方随随便便说出的数字，他之前想都不敢想，他感觉自己对钱都快没有概念了。
然而羊毛出在羊身上，资本不会让他占便宜。
签约费不是一下给，给多少与直播指标达成有关。
猫爪给了他两个选择，一个直播间抽奖、PK，相当于变相不择手段刺激观众打赏，一个是签对赌协议，在签约时间内他必须为平台挣到两亿流水，更是天文数字。
明显对方事前了解过他，他其实根本没有第二个选择。
徐铠却对他很有信心，是啊，做不到赔钱的又不是他，何况他还分要他到手收益的百分之十。
这一步，要么飞黄腾达，要么莫欺少年穷。
笔尖落在签名处，他没有犹豫。
他明白，签下这纸合同便意味着在挣到两亿前，他和姚尧不可能了，或许他们一辈子都不可能了。
但在困境里浑浑噩噩永远受制于人，他没办法保持状态给观众呈现优质直播效果，也会彻底失去喜欢一个人的勇气。
姚尧住院时，秋季赛常规赛还有两周赛程。
肋骨修养和肺部治疗需要两到三周时间，飞鹰已经进季后赛，且差不多稳胜者组，他有足够时间休息。
但他不到一周就要出院，护工去个厕所的功夫差点让他从医院偷偷跑掉。
姜应时刚出猫爪大楼打算和徐铠去吃饭，收到护工消息立刻抛下徐铠马不停蹄赶回医院。
祁相很忙，姚尧住院第二天，他从上海坐飞机来看了下，确定没事晚上又坐飞机走了。
到医院时，祁相正在通话里呵斥姚尧。
姚尧木着脸，“小妈会看比赛，我不能继续呆在这里咳咳咳……”
护工听到动静转头看见他，将手机递到他手里，“时仔来了，我劝不住，打了他哥电话。”
姜应时：“谢谢叔，辛苦你了，你休息吧。”
“喂，祁哥。”他一手轻抚着姚尧后背一手接起电话。
“姜应时，如果不是他帮你说话这事我不会放过你，你现在连人都看不住！”
“对不起哥，现在起我会寸步……”
“咳咳咳……哥，不……咳咳咳……”
姚尧动作要下病床，姜应时急忙扔掉手机，按住他，递过温水，“别说话。”
“我这边要上法庭了，你们给我消停点儿。”
姜应时：“知道了祁哥。”
姚尧偏过头，紧抿着嘴，不接水杯。
“你怕你妈担心是吗，要不给她打个电话？”
姚尧诧异地看他，“不行，不能让她知道我住院。”
“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呢，撒点谎嘛，就说没参加比赛是俱乐部安排，给新人机会，而你参加完活动正好留在深圳和朋友玩一段时间。”
“她说要对人真诚，不让我撒谎。”
“可这是善意的谎，你不是为自己，是不想她为你担心，是为她好，这就是你的真诚，真诚希望她好。如果你因为提前出院情况加重，那不是更让她担忧吗？”
他一把抓住姚尧手腕，“别咬指甲。”
“把阿姨电话找出来，我来说。我这个朋友帮你证明。”他将手机塞回对方手中。
“对了，衣服得遮一下，你穿我的外套。还有还有，来背靠墙这边，躲开这些设备……”
对方乖乖被他安排，他不由地提起嘴角。
“好，我来看看，嗯……嘴巴有点白……”
姚尧咬了下嘴唇，“现在呢？”
姜应时盯着对方嘴唇，想起前些天嘴巴上的触感，脸有发热，“啊，好些了……脸色也有些白。”
说着他抬手轻轻捏了捏对方的脸，对方也在他脸上捏了一把。
“你、你捏我干什么。”
姚尧对着他笑，“你有不用掐脸也能脸红的办法，为什么要掐我，你故意的？”
他哪里掐他了，他都没用力！
“……我故意什么？”他心脏砰砰跳起来。
对方收起笑容，“我知道你在忙直播，我不是想给你找麻烦，只是怕她知道后着急，她身体不好。”
他愣怔片刻，心里隐隐有些失望，随后亮起嗓门，“啊是啊，我就是故意的。因为你，平台把我辞退了，我要换平台了。”
他也就是仗着姚尧不懂直播。
姚尧神色担忧，语气有些急，“换平台？会赔偿违约金吗？赔多少？事情也有我的原因，我卡上还有些钱……”
“不会。”他打断对方，“他们才不敢要，毕竟这事可是和他们高层领导有关，他们不会因为我影响整个平台声誉。而且你知道我新平台签约费多少吗，呵，不怕吓到你，一年两千万，也算因祸得福。”
姚尧神情没有松懈，“真的吗？”
“骗你有什么好处，反倒是你，你怕她担心，为什么要救我？那可是违法的事，万一他们……”
“我怕你出事，当时只想尽快把你从里面带出来，没有其他念头，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
看对方拧紧眉思考的样子，他不忍心追问，“不知道就不知道吧。那你是怎么知道他们碰了违禁品？还有医生说的精神创伤……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和你腹部的疤痕有关系？”
在医生检查时，他看到姚尧腹侧有条大约三指宽的细长疤痕。
“已经没事了。”
又是这样，要么不回答，要么没事，什么都不告诉他。
他嘴已经够硬了，没想到还有比他更硬的，是他的报应吗？凭什么房天宁可以知道但他不行。
“哦，没事就好。”他也要脸，不肯说那他便不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