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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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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爱洛伊丝并不打算等他们慢悠悠地下楼。漆黑的影子尽情延展,吞没了整个一层。走在最前面的林克莱特眯起眼睛,迅速锁定了那个站在门口的身影。这些影子像是巡视领地的狼,摇晃着向二人的藏身处步步逼近。问题是它们的方向和爱洛伊丝本人的朝向是相反的,依照他们以往打交道的经验,她似乎只是在进行久违的伸展运动。

“我怎么感觉她不是来找我的?”林克莱特指着远处的爱洛伊丝说。“她朝着门口,这不是准备出门?”

“嘿嘿。”伊里兹自然是发挥了老油条的必备特质,挠挠头假装在看风景:“哎呀我的花瓶怎么给吃了,哎呀我的小电话,前两天才买回来的,太可怜了。”

林克莱特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伊里兹。

“……干嘛这么看我?”

“在这里打一架,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吗?”

“我会得到一张很长的维修账单,而且很大概率会从阿玛罗尼的工资里扣回来。”

“你不介意我帮他把账单再延长几十厘米吧?”

林克莱特嘴上这么说的同时已经在活动手腕,半蹲的身体压得更低,肌肉蓄力,大有随时开始冲刺的准备。伊里兹嘴角一抽,一把按住他,头摇的像螺旋桨:

“不不不不你冷静一下,我没开玩笑。这里的古董不少,你们随便活动一下真的会让我的账单变长几十厘米。”

“我也是认真的。”林克莱特瞟了他一眼,说:“有机会公报私仇我是肯定接受的呀。”

“……?!”

虽然不知道公报私仇的对象是他还是海德,但是无论哪一个都会让伊里兹头痛好一段时间。

“好同学,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给你来一份紧张刺激的重逢礼物?”林克莱特见状更是乐的给他都添堵,反正最后他也能轻松事了拂衣去。

“我们现在开始不再是同学了,兰斯顿先生。”

这时候又攀上关系了?伊里兹怎么可能猜不出来林克莱特打的什么好算盘,马上高速切割,退避三舍。

群影停止了延伸。它们从墙壁和地板上退去,恢复原形,爱洛伊丝的身影也消失在门外。她一走,伊里兹也迅速拍拍衣服站起来,拉开门下了逐客令。

林克莱特直起身捶捶腿。在这里闹大对两人都没有好处,伊里兹给了台阶他就该顺着下来,于是也跟着意思意思寒暄一下,离开了大楼。

“唉。”

目送林克莱特消失在远处,伊里兹叹了口气,半永久笑容再也绷不住,靠在门边长叹一声。

侧门挂着的风铃无风自动,玻璃管互相敲击。伊里兹自认为已经仁至义尽,剩余的部分他将暂时地听天由命。

头疼。

爱洛伊丝甩了甩一头乱发,望向天空。冬日午后的太阳刺的眼睛钝痛,她又把视线放回前路。

她笃定自己缺失了一部分记忆,好在离开那个地下室的路上并未遭遇多少阻碍。手机不在身边,她随便找了个店推门进去——是一家咖啡店。她从外套里摸出应急放的钱,付款时花几句话的功夫打听了时间地点。

“索登?我怎么会来……夏弗露丝终于要回到这里了?她好像没说过……她本来是让我去英国的?”

她也许该查一查自己的出行记录。

“……算了,此地不宜久留。毕竟明面上协会已经被禁止出入索登市,还是回去和夏弗露丝对接一下吧。”

爱洛伊丝捏捏眉心,余光瞥到了向她快速靠近的一头白发。毫不犹豫地,爱洛伊丝把还没喝上一口的咖啡随便塞给一个路人,径直往人流的反方向奔跑。

第三次险些在拐角绊倒自己时,爱洛伊丝确定把她关在地下室的家伙一定对她还做了什么。她经手过那么多囚禁环节,太清楚每一个细节了。

背后传来撕裂空气的声音。他们此刻远离人海,追击者不再需要收敛,起手即是致命一击。爱洛伊丝根本不躲,漆黑的怪物从脚下站起,稳稳接住了飞来的冰镐。挡下后影子们也没闲着,即刻变阵,从各个方向围上来,竭力干扰追击。

“碍事。”

冰镐并未立刻融化在怪物腹中,反而勾住它往另一个方向猛扯,让漆黑的铜墙铁壁出现了一道裂缝。凝冰为刃的动作再熟练不过,一声沉重的踏地,越过阻拦的阴影,朝着爱洛伊丝即将抵达的位置急坠。爱洛伊丝见闪避不及,即刻改变策略,解除部分拟态转用坚硬的龙皮硬抗了一下,借着失去平衡倒地翻滚后丝滑起身,收回铺开的阴影。

而在转身的同时,追击者的面容也暴露在了阳光下。银白色的发辫被日光涂上一层金黄,湖蓝眼瞳打量着她如同打量将死之人,手里捏着半截破碎的冰棱,在地面上折射出模糊虹色。

提早下楼的海德?兰斯顿追了过来。他不担心爱洛伊丝用什么针对的方法,反正他已经削了人家的记忆,在这里他只是一个无名陌生人。

如果她刚刚没有顶住会是什么后果?爱洛伊丝有些后怕地摸摸自己的后颈。但很快她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她似乎把自己的路堵上了,如果要撤出这个废弃公园,必然得和这个白发男子交手。

可是按照他刚才的态度,爱洛伊丝根本不可能从他手上讨到什么好处——刚才硬抗的地方有液体流动的感觉,像是出血了。所以不难想象如果她刚才没有当机立断会发生什么,区别只是断掉的部位是头或者手罢了。

“下午好。”

相当出乎意料的开场白。爱洛伊丝还以为这人是个哑巴或者是完全不打算和猎物说话的类型。

“下午好,先生,和别人聊天没必要带着那个吧?”她用目光点点半截冰棱,自己却没有把巨大的影子从背后的墙壁上收下来。

“嗯。”

“你是人机吗。”

这种毫无效率的沟通爱洛伊丝是一秒都受不了。

“晚安。”

好快的话题跳跃,怎么直奔晚安了?

没等她再说话,一点寒芒掠过,挑断了爱洛伊丝一节发丝,脸上立刻渗出血珠。她操纵起海德脚下的黑影,不料刚一起势便被拦腰截断,重新趴在地上变回了普通的影子。

惯用的起手式被卡断,剑锋步步紧逼,幽影左支右绌,竟是被他一个人逼得手足无措起来。自脊椎蔓延而上的冰凉感更是两面夹击,持续阻断她对四肢的支配。

爱洛伊丝算是明白了,这人完全就不准备让她活着离开。事已至此,唯有反击才能求得生路,她不再只是招架,反而抓住机会就想办法拉远身位,利用一切可以使用的地形。

她的影子需要铺展空间,她的作战方略则是围绕幽影展开。对方似乎看出她的意图,跟的紧迫,怎么都甩不开距离。

身上多了好几道伤口,大腿、手臂、肩膀。而伯尔曼们最引以为傲的幽影无处施展,只好狼狈的夹在二人中间充当盾牌。对方也没有占大优势,腰腹被爱洛伊丝狠狠地穿透了几次,胸口也鲜血淋漓,只是他的表情僵的像伪人,爱洛伊丝根本感觉不到他有被伤口疼痛困扰到一点。

搞没搞错,一般人这时候已经失去行动能力了。

再拉扯下去,爱洛伊丝会先被他放血放到死。她不喜欢赌博,抛弃一切去抓取一个虚妄的未来尽管收益极大,失败后却是一无所有。

而眼下的情景是逼得她必须做出抉择。

好吧,虽然不喜欢赌,但她更需要活着,为了协会,也为了伯尔曼。

爱洛伊丝后退一步,扯开影子,露出个破绽,引诱对方拉近攻击。只要他靠近——

哪有人不愿意贪一下呢?一剑刺来,却没有按照爱洛伊丝的预想洞穿自己,而是反手一挑,将她没来得及解除拟态硬化的皮肤斜着划开了一道自腹部到肩膀的伤口,若不是她紧急后退,此时已经血溅三尺。

“意图太明显了。”海德收剑格挡两侧自发行动的影,说:“怎么不继续跑了?”

这也只不过是垂死挣扎。爱洛伊丝一边慌乱地重新招架,一边绝望地想。她辛辛苦苦上班那么久,还没领上退休金呢,还有好几页的旅游目的地没有划掉,还有很多想见的人没来得及见。

细雪纷纷扬扬,降落在这片废弃公园上,融化在爱洛伊丝的鼻尖。这是海德的习惯,一场暴雪会让他的目标消失的无影无踪。

视线一阵模糊,头脑顿时放空。海德在这一刻里看到了正在涣散的瞳孔,追击不得的猎人混乱的情感一股脑涌入他空空如也的头脑。

烦躁,愤怒,慌乱。重要的是,那个粉头发的家伙不能放走——

不,眼前要紧。海德抬手驱赶这些无端的幻觉,却因此而带偏了出剑的动作。

方向的矫正需要时间,爱洛伊丝看到生存的希望死灰复燃。顾不得手握住冰刃的血肉模糊,她顺势一甩,将海德甩在地上,蛰伏许久的幽影嗅到血腥气兴奋起来,没等爱洛伊丝下令便纷纷起身,化作尖刺向上冲去。

头疼。

阿玛罗尼睁开眼睛,依旧是一片漆黑,全身不能动弹,缓了好一会才能支起身子。

失明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伸出手,模糊的影子告诉他并非如此。好吧,又是黑乎乎的房间,他应该要习惯的。

有人在唱歌。阿玛罗尼疑惑的想靠过去细听,被一只手按下来。

“嘿,躺好啦。”

是奥古斯都。阿玛罗尼放松下来,又觉得荒谬可笑:他竟然因为回到了这群人身边而感到轻松。

“干嘛不开灯?”

“开灯?”奥古斯都莫名其妙地问:“开什么灯?”

路灯的光骤然打回阿玛罗尼眼里,视野重归正常。

“不……没什么。”

也许只是又一次幻觉。他早该习惯,他的精神日渐衰弱,记忆流逝,幻觉缠身。

“我是怎么……”

歌声停下,达芙妮靠了过来。她换了个发型,一头黑发垂落,柔顺如同轻纱。早上的蓝宝石镶金耳钉消失无踪,栗红的外套换成同色的羊羔绒大衣。

“我还想问你呢。”达芙妮说。“你怎么一进去就半天出不来了,那个鬼屋我记得不是很难走呀。”

阿波罗妮娅也走了过来。她双手在脑后重新盘绕头发,着装也是变动最大的,几乎是从头到脚换了一套——早上出门时,她穿的还是一条黑色阔腿裤,现在变成了一条包臀裙,脖子上多了一条斜系的赭色纱巾。外面的风衣尽管看起来和白天的那件一模一样,但现在这件让阿波罗妮娅抬手时袖子往上拉,很明显尺码不对。

他又转头打量旁边低头发消息的奥古斯都。他的打扮更换不多,可他是最“显眼”的——挂在脖子上的耳机不翼而飞,身上也多了一股挥之不去的香水味。

“盯着看什么呢?”奥古斯都在他面前拍手,阿玛罗尼条件反射地往后倒,而后揉揉眼睛,坐正,问:

“刚才下雨了?”

奥古斯都瞬间摆出了看弱智的眼神。

“那你们怎么把衣服都换了?”

闻言,达芙妮挤开准备弯腰的阿波罗妮娅,一巴掌盖在阿玛罗尼的额头上,疑惑的搓来搓去:“没发烧啊?”

“……喂,皮要被你搓破了。”

“那你胡言乱语什么?”奥古斯都接话:“我们早上出来就是这套啊。”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即使被达芙妮捏着脸颊,阿玛罗尼也要说:

“可素泥咪咪枣上挖着黑色素垩粗来了啊(可是你明明早上挂着黑色舒尔出来了啊)?”

“我昨天才买的耳机,你怎么知道是舒尔?”

“昨天?你前天才跟我说你一分钱没有了,哪来的昨天?还钱!”

达芙妮即刻转火攻击奥古斯都,三人似乎都无意讨论有关细节,只等着阿玛罗尼给出解释。阿玛罗尼不能凭空得知他们避而不谈的原因,又不想告知那个粉发女人的事件,唯有沉默。

偏偏奥古斯都不打算放过他,躲过达芙妮后,他特地绕过来,举起手机在阿玛罗尼面前晃了晃,后者拔地而起,哪还有刚才虚弱的模样。

“给我删了!现在!”

“我——才不要!”

奥古斯都将阿玛罗尼带远,方才还吵吵嚷嚷的达芙妮忽然安静,把阿波罗妮娅拉过来,拆开她斜系着的纱巾。下方遮挡着的纱布被浸染出点点红印,达芙妮倒抽一口气,别过头不愿再看。阿波罗妮娅沉默的重新系好纱巾,拍拍达芙妮的手背让她安心。

“这真挡得住吗?”

达芙妮用力吸了一口气,随着刚才解开纱巾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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