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相爱,我不相信姐姐心里没有他,我不相信你们能忘了彼此。如果你是顾及我才说不要陪在公子身边,那我可以躲得远远的,只要偶尔能看子越一眼,我就心满意足了。"
"小米,"景玥皱了下眉,正色道:"我做出的选择,是我衡量过自己的心愿才决定的,与其他任何人无关。我与穆赫非之间的感情纠葛可能确实很难分的清楚,但我非常确定跟他在一起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不合心意,这一点已经足够。即便穆府里没有你,甚至没有秦昭,时至今日,我都不可能再跟穆赫非走到一起。因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曾经我也以为,只要有感情在,时间是可以弥补的。实际上我错了,那段遗失的时光里,失去的不仅仅是相处的时间,还有记忆。如果不能存在在对方生命中那些最重要的回忆中,这段感情,没有任何意义。小米,我不管你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请你回去,把这句话转告他,'我不要一世相依相偎,只要回眸处你还在那里,足矣'。"
赵小米虽然不通诗书,但仍努力把这最后一句话牢牢背在心里,因为她有种感觉,自己的处境竟和穆赫非如此相似。景玥这句话,似乎也该是自己对他说的。至此,两姐妹也无话再说。唤来守卫送走赵小米,景玥盯着跳动的烛火默默坐了半晌,才收拾好心情准备梳洗睡下。现在的灵王府里除去三班轮换的守卫,只有从宫里拨来的十名宫女和十名内侍。四名内侍专门伺候景世良,四名婢女服侍武斯微,剩下的人本应全部留在她这儿。可一想到这些人是宫里来的,她果断拒绝了。分派他们做些杂活,只要离开视线范围,至少她还觉得清静些。
照旧,从小茶房端来水简单洗过,换好衣服,吹熄蜡烛,走去床边放下床帐准备睡觉。
吱呀,相当细微的一声响,像是门开的声音。景玥回头看了看,黑暗的屋子里蒙着一层淡淡月色,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抬手继续放下另一边的床帐。刷刷,又是极微弱的一股风声。她警惕的扭头再看去,屋子里仍旧空空如也。愣了一会儿,果然再无声响,她翻身上床,在床褥下掖好床帐。手上正动作着,忽的一股被注视的怪异感觉传遍全身。她稍稍抬起眼皮一瞧,立刻吓出一身冷汗。就在床上,在她的正对面,蹲着一个瘦小的像是猴子的东西。
啊!唔……不等她喊出声,嘴就被一团软软的东西蒙住。
"景姑娘别怕,是我!"
"祥庆?!"景玥心里一惊。
祥庆确定景玥认出了自己,才放下捂住她嘴的手,用极低却清晰的声音说道:"这里守卫太严,我家公子不便前来。他有句话让我带给你。"
景玥心底微微一抽,冷下声音道:"不必了,我不想听。你最好马上离开,如果等我喊人,你就走不了了。"
祥庆只扯了下嘴角,自顾自继续道:"姑娘不必动气,等我说完你再喊人也不迟。公子让我转告姑娘说,你们之间有些误会,他想跟你当面解释一下。明日午后你不是要去趟皇宫吗,回程的时候经过皇宫外第一条街道转角时,我会接你去见公子。"
景玥眉心一动,既心寒又心惊,想了想,问道:"现在全城戒严,如果我不愿去,你们是不是还打算堂而皇之的在禁卫军眼皮底下劫人?"
祥庆一笑,"去见公子,姑娘怎会不愿。再者,我们是'请',不是'劫'。"
景玥回以一声冷笑,"你就不怕我串通禁卫军把你们一锅端了?!"
"姑娘说笑了,"祥庆这回没有笑,目光阴沉道:"我们是南尧国来的正经商人,怕什么禁卫军。就算这府里的所谓高手,还不是让我来去自如。"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景玥回道:"如果宣帝知道帮助灵王造反的人此刻就躲在他眼皮底下,你说他会怎么做?你一个人武功再高,护得了你主子周全多久?!只要贴出一张皇榜,用不着禁卫军全城搜查,到时候你们连容身之地都没有。"
祥庆语气阴冷道:"难道姑娘丝毫不念我家公子之恩,想置他于死地?!"
"恩?!"景玥不由瞪大眼睛,怒斥道:"你是不是想说他派人杀了景家三十多口是与我有恩?!是不是想说他欺骗隐瞒我这么久是与我有恩?!还是他亲手杀了我的孩子也是对我的大恩大德?!你说我该怎么报答他!"
祥庆被话语中深藏的怨气震慑住,愣了半晌,才转回话题道:"这些话你该当面跟公子说。不管怎样,我的话传到了。明日我们的人会等在那里,去或不去,你自己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