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草民,有些话不敢乱讲。”
欧阳慕合扬手一指欧阳闵道:“那你说。本王倒想听听究竟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居然敢在南尧国做下这等丧尽天良的恶事!”
欧阳闵略一迟疑,一字一句道:“是。儿查出,此件事牵扯到高湛,但背后有无其他人,并未证……”
“高湛?!”欧阳慕合似乎非常吃惊,随即一掌重重拍在椅子扶手上,带着怒气喝道:“原来是他。真是有样学样,高义那个老家伙坏到骨子里,他儿子自然好不到哪儿去。哼,枉费他朝堂上整日满口忠信礼义,暗地里却纵子行凶。若然一切属实,本王定要好好惩治他,更要在君上面前参他一本,让他没脸再上朝堂再废话连篇蛊惑圣心。”
一听这话,景玥猛然想起之前听到过关于欧阳慕合跟高太傅不和的消息,眼前看来他们不是普通的政见不合,倒像有深仇大恨一般。可经过这段时间的查探,她觉得高湛并非行凶之人,怕这个铁血王爷不分青红皂白治错人,忙出言解释道:“王爷,请恕民女多嘴。现在只是查出些端倪跟高湛有关,还不能确定。他只是一介文弱书生,打打杀杀的事恐怕也不是他能做的了的。”
欧阳慕合脸微微一沉,盯了欧阳闵一眼,才看向景玥道:“本王听你的意思,似乎觉得高湛并非凶手?那不知,景姑娘认为,谁才可能是凶手呢?!”
景玥被问得哑口无言,低头咬着唇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回答最好。半晌沉默,正为难时,欧阳慕合却突然呵呵笑了两声,朗声道:“哎,瞧瞧,都是本王不好,吓着你了。你别怪本王这幅直性子,征战沙场的习惯有什么说什么。至于你们景家的事,本王深感遗憾。你放心,凶手你们尽管去追查,若遇难处,本王定会出手相助,决不允许这样丧尽天良的恶霸在南尧国存在。”
景玥一时无话,拜谢道:“玥儿代景家谢王爷厚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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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宣安王府门外,景玥坐在马车里困得东倒西歪。祥庆送她上马车的时候只说欧阳闵很快会来,没想到一等等了这么久。正想着要不要下去找人的时候,车帘子一动,一道身影钻进车里,在身边坐下。紧接着车轮嘎啦啦转动起来,没有人说话,车厢里空气沉闷压抑。
“你平时在我面前一副无所畏惧直来直去的样子,怎么到了我父王面前低声下气的。”欧阳闵语带嘲弄,斜睨了身边人一眼。
景玥困得要命,懒得计较,随便回道:“王爷是南尧国的战神,自然威重,我一个小女子害怕也是正常的,啊……”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欧阳闵一声冷笑,“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没有父王的威严,所以在我面前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景玥觉得他这话有挑衅的嫌疑,索性岔开话题道:“祥庆刚才说要我请示过公子明天才能去看望雅雅,我想明日一早……”
“不行。”欧阳闵果断拒绝道:“从明日开始你哪儿也不能去。”
景玥愣了下,莫名其妙问道:“为什么?我……我不是乱跑,是去郡守府看君雅。”
“我知道,”欧阳闵一字一句回道:“你记住我的话,从明日开始,直到父王离开历城的这段日子,你哪儿也不许去,只能跟着我。我去哪儿你去哪儿,听清楚了?”
景玥心中迷惑,看着欧阳闵沉静的眼眸,茫然的摇头。两人静静对视片刻,见她迷迷糊糊皱着眉头的娇俏模样,他心底掠过奇异的悸动,手不受控制的轻轻抚上她的脸颊。他掌心传来的热度让她激灵一下吓回了神儿,猛地往后抽身,却忘了是在狭窄的车厢里。砰一声,她整个身体撞在车框上,顿时背心传来一阵钝痛。
欧阳闵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一跳,不假思索的伸出双臂一把把景玥揽进怀中。她柔软的身子靠进胸口的那一刻,他分明感到自己是欣喜是满足的,嗅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淡淡芬芳,他才知道本以为尘封的心能再次狂跳起来。“玥儿……”他贴近她耳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唤了她的名字。仿佛这一句,已经足够表明他的心事。而她,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吓懵了,木头人一样僵硬的贴在他身上,脑子里乱哄哄一片,理不出丝毫头绪。
车子一路慢悠悠走了不知多久,终于稳稳停下。车夫喊了声“到了”,这一声喊醒所有还沉浸在梦中的人。欧阳闵松开手臂坐好,景玥慌忙拉开距离,侧身靠紧车厢,一副见鬼的表情盯着他。
“玥儿……”欧阳闵凝眉望着眼前的空气,迟疑道:“在你心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问题大大出乎景玥的预料,心道:什么样的人?就刚才的行为,可以归类为登徒浪子。可他毕竟是王府公子又是景家的恩人,只简单抱一下算自己走运了。万一他真的有其他非分之想又该怎么办?
看她纠结着不开口,欧阳闵叹了口气,又问道:“你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
我是根本没话好说啊!景玥心里叫道,如果继续待在小车厢里,难免闹出其他事故。忙开口道:“我……玥儿只是一名小小民女,欧阳二公子身份尊贵……那个……”
“罢了,”欧阳闵拦过话头,“不想说就不要说。今晚宴席,我多喝了几杯,刚才的事,别放在心上。”说着,起身一挑帘子,跳下车去。
空荡的车厢里,景玥松口大气,心底忽的冒出一个念头,与其冒着失身的危险留在欧阳闵身边,倒不如直接去找高湛把话挑明问个明白。不知为什么,对于高湛的为人,她可以十拿九稳。至于欧阳闵,总有种高深莫测的不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