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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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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夷的身体全然僵硬,不知怎么地,他没由来的有些心虚,总觉得承认这件事的后果会很严重。

“……对啊。”

他咽了口口水,迟缓着回答。

陆微雪的手指一点点收紧,扣住谢明夷的肩膀。

谢明夷只觉得自己的肩胛骨快被捏碎了,隔着柔软的布料,他能感触到陆微雪手掌的冰冷,就像是在独自行夜路时,猛然被死尸搭住了肩膀一般,心里直发颤。

【国舅爷糊涂啊!娶亲当娶陆微雪!】

【老婆现在知道害怕了?晚了,某人要黑化了】

【小国舅你自求多福,祈祷ing】

“雪儿,怎么,夷儿要成亲,莫不是你也眼馋了,想成家了?”

皇帝没看出两人的较量,只笑着问。

“回禀父皇,儿臣从未有过如此打算。”

陆微雪的眼神落在谢明夷的身上,眸中的情愫隐晦又稍纵即逝,捏着少年肩膀的手也随之松开。

谢明夷肩上一轻,“嗖”得一下站了起来。

他急于摆脱陆微雪,便扯住了皇帝的袖子,哀求道:“陛下,您一定要救救微臣,微臣真的不能成婚啊!”

皇帝拍了拍谢明夷的臂膀,缓缓道:“在朕看来,你确实年纪尚小,成亲还不急,可再等上几年。”

谢明夷眼睛一亮,正要张口谢恩,却又听见皇帝说道:

“但是皇后说的也有道理,先成家后立业,也该找个人管管你,帮你收收性子了,许家的小姐都是品行端正、蕙质兰心的人,你和许明安成亲,绝对不是一件坏事。况且朕已经答应了皇后的请求,在你生辰那日为你赐婚,君无戏言,怎好出尔反尔?”

谢明夷眼底的光芒熄灭了,他的表情迅速地沮丧下去,嘴唇又不自主地微微撅起,放开了抓着皇帝袖子的手。

皇帝看到他这副模样,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你看你看,这小子又挂脸了,夷儿打小就这样,有什么事都写在脸上,尤其是心情不好,非得别人低声下气哄他才行。”

张德福笑道:“这不还是陛下您和娘娘一同娇惯的么?咱们国舅爷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满足不了的事,这一不高兴能不挂脸吗?”

皇帝哈哈大笑,连忙点头:“是朕,是朕的不对,把夷儿惯得无法无天了,但是这又能怎么办呢?夷儿一皱眉,谁见了能不赶紧哄着劝着?谁让咱们家夷儿这么招人疼呢?”

皇帝和张德福这么一唱一和的,倒让谢明夷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他别过眼去,清了清嗓子,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谈得上什么惯不惯哄不哄的?您快别取笑我了。”

皇帝笑了笑,脸突然扭曲起来。

张德福心细,连忙要拿起丝帕。

皇帝却朝他无声地摇摇头,制止了他的行动。

陆微雪将这一切收入眼底,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

“那陛下到底能不能答应我?”谢明夷鼓起勇气抬起眼,又问了一遍。

奇怪的是,皇帝的唇色竟然红润了不少,明明方才还是无比苍白的。

或许是有了兴致的缘故。

谢明夷正默默想着,却听见皇帝的声音:

“朕确实不好收回朕说过的话,除非——”

“除非?”谢明夷的心底又燃起了希望。

皇帝不着痕迹地将袖口掩在唇角,道:“除非夷儿确有朕不得不同意的理由。”

“这……”谢明夷一愣。

他思虑了一番,脑子里突然捕捉到什么,耳根开始慢慢烧起来,直到大片绯红色在暖玉般白皙的脸颊上浮现。

“微臣……微臣……”

谢明夷嗫嚅着,似有些难以启齿。

皇帝越发关切,放轻了声音:“怎么了?”

谢明夷越想越羞恼,头压得越来越低。

在陆微雪的角度看去,则是少年垂着头,后颈处露出大片薄粉的肌肤,就像是天真的猎物在捕食者面前展露脆弱的喉管,无比诱人。

谢明夷还不知陆微雪的目光已经黏在他身上,情况紧急,若是现在说服不了陛下,那他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除了这个理由,再无其他能应急的。

于是谢明夷说:

“微臣不喜床第……之事。”

细若蚊呐的声音一出,谢明夷只觉得自己的两颊都火辣辣的。

一方面是撒谎,另一方面,谢丞相管他管得极严,他从未接触过这方面的事,现在突然要亲口将这种事说出来,无疑是在皇帝面前自毁形象,因此根本不敢抬头去看皇帝的表情。

大殿里,空气寂静了一瞬。

“夷儿,你说什么?”皇帝不可置信,又问了一遍。

谢明夷只能硬着头皮回答:“男欢女爱,本是顺理成章,但、但是微臣是个……”

谢明夷飞速瞟了一眼陆微雪。

那日他当众说完陆微雪的坏话后,对众人的反应很意外,回府后便向棕山打听所谓的“银样蜡枪头”究竟是什么。

没想到会得到那样的一个答案。

“微臣是个、是个不能人道的。”

谢明夷的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银样蜡枪头”已经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话转了个大弯,谢明夷总算找到了还算文雅的词。

原因无他,若他再提起这五个字,恐怕会唤起陆微雪心头不好的回忆,届时陆微雪恼羞成怒,极有可能对他不利。

谢明夷盘算着,迟疑着抬起头,便看见皇帝一脸复杂,讳莫如深。

皇帝的表情里,有怜悯、同情、震惊……以及种种他看不懂的情绪。

谢明夷心里“咯噔”一下,还是决定乘胜追击,又道:“陛下,微臣已经将实情全盘托出了,决计不能耽误了许小姐,所以……还请陛下收回旨意吧,到时候也只当没有这回事就好。”

时间静悄悄地过去。

良久,皇帝点了点头。

“既是如此,那朕就不做这个媒了。也不必跟皇后再提起,以免她内心忧虑,到时候只好好过个生辰,不说娶亲的这回事,也便罢了。”

谢明夷松了口气,内心不禁有些雀跃。

在皇帝面前自毁尊严,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可恶的是陆微雪也在场,还一副怎么轰都轰不走的样子,谢明夷没办法,只能丢一回脸了。

“如此甚好,那微臣告退。“谢明夷心满意足,眉眼弯弯。

皇帝一挥手:“去吧。”

谢明夷低眉顺眼地走出了暖阁,错落的脚步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慌乱。

少年的背影刚一消失,陆微雪便拱手道:“儿臣也先告退。”

皇帝的表情浮现出几分落寞,终是叹了口气:“你也去吧。”

陆微雪抬脚便走。

“咳咳咳咳咳……”

身后传来皇帝痛苦的咳嗽声。

他方才压抑了太久,此时仿佛要将心肝肺都咳出来,才能舒缓那种生不如死的蚀骨之痛。

张德福连忙扶住皇帝,将丝帕抵在他唇边。

“陛下,这咳血的症状,可是一日比一日狠,这样下去……”

皇帝摆摆手,九五至尊现在虚弱得像个老人。

他沙哑的嗓音在大殿内飘荡。

“去吧,都随它去吧……”

陆微雪的脚步未曾有一下停顿。

他关上门,将那股病气彻底隔绝。

——

谢明夷拐过一个弯,来到御花园深处。

从这里再经过一座宫殿,便能到达毓庆宫。

他没有忘记给亲外甥喂药的事。

兴许是解决了心腹大患,谢明夷的步伐越来越轻快。

经过一处凉亭时,他的手腕却猛地一紧。

谢明夷心里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他错愕回头,便见陆微雪面色不善地盯着他,而自己的手腕正被他紧紧握住,力道极大,攥得他生疼,大有死也不放开的架势。

更可怕的是,陆微雪眼里的狠戾。

“你……你干嘛?”

谢明夷有些心惊,下意识想起“银样蜡枪头”这回事,该不会是他方才在金龙殿的胡言乱语,又让陆微雪想起了这档子事,要和他算账吧?

他连忙环视四周,此处有些荒凉,人也走动得少,一时半会恐怕是不会有人来了。

【被逮住了呢~小兔子】

【清场啦清场啦!闲杂人等通通清走】

【又处于暴怒的边缘了吧?又想把不乖的老婆拆吃入腹了吧?】

谢明夷虽然看不明白这些字表达的意思,但隐约能感受到,接下来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跑!

谢明夷猛地一甩胳膊,想挣脱陆微雪的束缚,却没想到陆微雪的手掌竟比铁链还坚固,这么一甩,非但没甩开,身体还被带得摇晃起来,险些摔倒在地。

“舅舅。”

不知何时,陆微雪与他拉近了距离,男人的胸膛紧贴着他的后背,为他提供了一个稳固的靠背。

远远望去,就像是陆微雪将他从后边揽在了怀中。

扑通、扑通。

谢明夷分不清剧烈的心跳声,是他的,还是陆微雪的。

低沉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舅舅刚才对父皇所说的,可都是真的?”

原来是要再羞辱他一遍。

谢明夷忍着想杀人的冲动,选择作戏作到底:“当然是真的,我所说的,句句属实。”

“哦?”

几根手指突然抚上他的腰,隔着厚厚的衣料,轻轻揉弄了一下。

敏感部位被触碰,谢明夷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身体一瞬间便软了,忍不住想要倾倒。

“舅舅这里不行吗?”

陆微雪的嘴唇停留在他的耳畔,热气扑散。

谢明夷已经开始发抖,心里划过一抹异样的感觉,如果顺应身体本能,他甚至会直接瘫倒在地,可陆微雪死死扣着他的手腕,导致他只能僵硬地站着——

还要竭力稳住身体,不要靠在陆微雪的怀里。

“我、我哪里都不行,满意了吗?”

谢明夷咬着下唇,生理性憋出来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打算接受陆微雪这个大魔王的侮辱。

来吧,就算是狂风暴雨,他也不怕。

正当谢明夷闭上眼,等待陆微雪的嘲笑与奚落时,谁料陆微雪却放低了声音,问:

“可舅舅是怎么知道自己不行的?”

没等谢明夷回答,他又反问:

“难道舅舅曾经,尝试过?”

如果谢明夷回头,便会知道陆微雪此刻的表情有多危险。

但他眼神乱瞟,只想着将撒谎进行到底:

“我……我自然是试过的,难道你不知道吗?很多人的府里,都有专门、专门教导那种事的……”

手腕上的力道骤然加紧,谢明夷吃痛,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的脾气一下子上来了,猛地转过身,皱眉叫道:“你到底要干嘛?本少爷不能人道也惹到你了?难道你最讨厌不能人道的男人?那我走得远远的行了吧!”

【没事的宝宝,你不需要很行】

【像央央这样萌萌的小兔子,是不需要干辛苦活哒!】

……

陆微雪盯着他,慢慢放开了他的手腕。

谢明夷揉着发红的手腕,却发现陆微雪的神情格外平静。

平静得让人压抑,窒息。

就好像已经出离愤怒了一般。

“呵。”陆微雪突然冷笑一声,语气讥讽道:

“舅舅还真是会戳人心,知道刀往哪里使最疼。”

谢明夷疑惑地看着他。

随即反应过来,肯定是陆微雪自幼不受重视,没人教导过他那方面,所以听他这么一说,脆弱的小心灵承受不住了。

谢明夷说的确实是真的,大多数贵族子弟都是这么过来的,不是房里的丫鬟,就是一些不为人知的女人。

但丞相府没有这回事。

他之所以会知道这个,还得是多亏了孟怀澄。

孟怀澄曾绘声绘色地跟他描述,孟家大哥孟怀澜房里的大丫鬟是有多么的刁钻,全仗着孟怀澜的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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