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的山石才值得我们虔心信仰。”
“星枝明白了。”
大灵师又看向余怒未消的谢无涯,混浊的眼睛里竟然生出无端的痛惜:“你们都退下吧,我与这位公子说几句话。”
乌老:“灵师不可!这等不敬神灵、心无敬畏的狂悖之徒,万一他……”
大灵师看着谢无涯痴惘的眼睛,一字一顿道:“魂乱神迷,心无一念,却仍不曾为恶。他不会伤我,也不会伤任何人。退下吧。”
“可……”
无人违拗大灵师的意思,只好从堂内退出。立在堂外的众人也纷纷往后退开。
人群中,严飞尘道:“他是你衍天宗弟子?”
人没答。
“这大灵师打算搞什么鬼?”
那人从人群里退出来,严飞尘也赶紧跟上他。
退到隐蔽处,那人一跃上了房顶,严飞尘也跟着跃上房顶,掀开房顶,探向屋内。
四面的门与窗户都相继阖上,长明灯空燃的堂内只剩他们二人。
大灵师缓缓开口:“我们朝凤族历代灵师都会口口相传一个故事,我讲给你听。”
谢无涯不耐烦道:“如果你是打算拿你们的神来恐吓我,那就趁早闭嘴。”
“的确是与我们的神有关。”大灵师自顾自缓缓说道,“记不清那是多少年前,也许有上万年,时逢天地大劫,洪水、天火泄入人界,万千生灵陨灭……”
“有神鸟自东而来,引天洪灭火,力竭而亡,坠入人界大荒,得生山石草木,禽鸟百兽。山石所生之处,洪水退避,天火消亡……”
大灵师停顿了片刻,继续缓缓道:“天道衍化,五百年一轮回,神鸟五百年一生,则灾劫将至。五百年一死,则灾劫化劫,生灵视之不详,起而杀之,天下太平,自此,神鸟再未现身。”
停顿了片刻,谢无涯问:“没了?”
“没了……”
“就这?”
“就这。”
谢无涯问:“所以你想说什么?”
灵师看看他道:“没什么,只是同你讲个故事。现在心绪是否好些?”
谢无涯觉得自己被耍了,持剑指着他:“到现在,你还耍我?”
大灵师道:“我并未耍你。你的朋友并无生命危险,你大可放心。”
闻言,谢无涯追问:“他人在何处?”
“后山水牢。”
谢无涯抬脚就要出门,大灵师叫住他:“故事还有下文。先祖说,神鸟未死,仍五百年化解一次天道衍化之劫,只是再不显露真身。”
谢无涯看了他一眼:“你到底要说什么?”
大灵师道:“我在等你问我。”
“问什么?”
大灵师看看他,突然欣慰的笑了:“不问很好。”
谢无涯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打开房门,径自离开了。
乌老等人进门:“灵师,那人……”
灵师:“让他去吧。”
乌老:“……”
严飞尘跟人从房顶下来后,也觉得这大灵师的话说的莫名其妙,一路都在琢磨其中深意:“你说,大灵师为何要给他讲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故事?难不成他是想告诉那小子,他们也如神鸟一般以德报怨,不会追究他的过错?”
那人没答话。
严飞尘道:“这种故事也就编来骗骗小孩子。我若是那神鸟,定要搅得天翻地覆不可。”
那人道:“既为神鸟,自然超脱,岂会同凡灵计较?”
严飞尘想了想道:“也是,这断情绝欲是谓仙神。若挂于碍困于执,那便成了魔。俗话说,神魔之别就在于神本无心嘛。”
闻言,那人莫名停住。
严飞尘:“怎么了?”
那人眉头微凝:“奇怪,他为何要说这些?”
严飞尘不以为然:“这些灵师、祭司不都神神叨叨的,估计是想点拨点拨那小子。说实话,这小子是狂,比咱们当年狂多了,而且,一点看不出是你衍天宗的弟子。他在谁座下?”
“莲舟。”
严飞尘又惊又笑:“莲……莲舟!莲舟怎么会收他当弟子?真是拙妈养巧女,雅师出逆徒。他应该来我昊天宗啊,这个性子适合跟我那逆子君山学艺。”
那人冷脸:“你不怕他拆了你昊天宗?”
严飞尘道:“这昊天宗就没有一个人震得住我那逆子,他要能拆了昊天宗,我收他当义子。”
那人看了他一眼,严飞尘道:“干嘛这样看着我?他能拆昊天宗,那得多本事,能拆就能建,能破就能立。这样的义子有多少我收多少。”
“做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