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呢?他凭什么得到她的敬重?
就凭他早出生十几二十年,他便有资格对她们指手画脚?
他既没有丰富的学识,也没有新奇的独特见解,他只是一个重复陈词滥调的庸人。
他不配得到学生的敬重。
崔皓月在想,徐凌波的妈妈和奶奶值得她敬重吗?
她审视着她们。
徐凌波的妈妈一直在乡下工作,她叫陈秀丽,头发扎成一束,衣着打扮整洁,没有染发也没有烫头,淡红的唇色跟徐凌波如出一辙,看起来比时髦的李金凤亲切。
在崔皓月的高考成绩揭晓前,她认为崔皓月傍上有钱男人,不许徐凌波和崔皓月来往,甚至用断绝母女关系胁迫徐凌波听从她。
徐凌波已经成年,陈秀丽仍然把徐凌波当成缺乏判断能力的孩子。
她并不尊重徐凌波。
徐凌波的奶奶有些驼背了,崔皓月对她印象不深,看着是个平和的老太太。
“你们好。”崔皓月主动打招呼,不亲切,略显冷淡。
“你、你好!”陈秀丽有点儿结巴,崔皓月的表现出乎她的意料,她感觉现在和崔皓月和过去的徐婷婷判若两人。
也才一年不见,怎么崔皓月变化这么大,她女儿瞧着还是跟从前差不多?
悄悄地瞪徐凌波一眼,陈秀丽开始挑剔女儿。
徐凌波莫名其妙,有些委屈:“妈?”
陈秀丽陪着笑脸看陆鸿,干巴巴地说:“你好?你是陆同学的家长吧?我是凌波的妈妈,听凌波说你们来做客,准备了茶和白开水,你们……要不进屋里坐坐?休息一下?”
这个有钱人开着一百五十万的车,手指缝里随便漏点什么东西,都够穷人吃饱了。
至于崔皓月,任她变化再大,考得再好,现在也是个穷学生。
倒是让她走了大运,让有钱人看上,不用愁上大学的钱。
自家女儿怎么就跟个木头似的,光顾着介绍崔皓月和她的两个同学,也不介绍一下人家的家长。
“你好。”对陆鸿来说,陈秀丽这样的人到处都是。
陆鸿礼貌地笑笑,看一眼崔皓月,对陈秀丽说:“那就麻烦你招待我们了。”掏出一张名片递出去,“我是资助皓月上大学的人,也是崔女士的商业合作伙伴,我姓陆,正在经营一家卫生巾工厂。”
什么崔女士商业合作伙伴?陈秀丽听不懂,接过名片看了,更不懂了。
不是说陆鸿搞房地产吗?慕娣老公买的房是她盖的。
怎么陆鸿变成做卫生巾的女老板了?
卫生巾原来那么赚钱?能让人开豪车住别墅?
搞的卫生巾牌子叫“为她好”,没听过,也没见超市有卖这个的,难道是小厂?
疑惑虽多,可卫生巾工厂也是厂,能自己开厂的老板,尤其是女老板,肯定有钱有本事!
陈秀丽把名片放口袋里,殷勤地请陆鸿一行人进家,吩咐徐凌波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