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诚意所打动,这才答应了与他成婚!”
窦施月羡慕道:“难得有情郎。真好真好~”
虾伯感慨道:“是啊!有生之年能看到香穗成婚成家,也算是了结我心中一大憾事了。”
窦念雨再次祝贺道:“恭喜恭喜。”
虾伯笑呵呵收好了摊位,突然指了指前方:“你看,赵公子又来了,他也算是有恒心了,不像那楚二公子,就是嘴上说说,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就是一小孩子心性。施月妹子,你不要怪我多嘴再说一句,有时候选择夫婿,不单单要看他的家世样貌,最重要的,还是要看他的那颗心那~”语罢,担着装虾的木桶,一摇一晃,踏着暮色远去了。
赵束笑脸吟吟往窦施月跟前凑了上去,“窦姑娘,我来吃连理羹了。”
窦施月甩了一个冷脸给他,转身进了店里。
赵束屁颠屁颠跟了上去,择了一张离柜台最近的桌子坐下,笑嘻嘻道:“窦姑娘,今天连理羹又卖完了吗?”
窦施月张嘴就要叫他哪里凉快滚哪里去,脑中忽然闪过虾伯方才说的那句话,心下一动,终是忍住了叫他滚的冲动,默默在心底重重一叹后,冷着脸道:“……没卖完,你坐着给我等着。”
暮色渐渐隐入山头,街道两旁的店肆门口都亮起了烛火,人进人出,十分繁华;街上小摊贩们亦都挑起了灯,愈加卖力地吆喝,招揽客人。遥看街头至街尾,喧闹声竟是比白日还要高涨。人影重重间,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平和愉悦的笑容。金陵的夜晚,从来都是金陵人最为欢乐的时刻。
楚府,寒园。
夜晚,无星无月,四下幽静。
沈寂的黑色盔甲已被楚寒雨叫人换成了一身黑色劲装。轻便简单的黑衣着在他的身上,将他身上厚重的冰冷和森寒的阴厉削减了许多,这让他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正常的“活人”了。
入夜前,寒园一众丫鬟家仆围着他盯了许久,他一如既往没有动静,任由他们对着他评头论足,又是指又是戳,动作多多。
直到夜幕来临,他仍是没有反应,众人也从好奇变成了无趣,一个个接着离去,只留他一人站在园中。
楚寒雨也唤了人来试图将他带去客房歇息,可他无动于衷,只坚守原地。试了几次之后,楚寒雨也失了耐心,见夜色越深,她也无计可施,只好由他去了。
眼下深夜已至,万人酣睡。
一阵夜风忽来,风停时,一名白衣男子已出现在了院门的昏暗之处。只见他披着清淡夜色从昏暗中走了出来,原来是颜尘。
他轻步来到沈寂面前,没有任何掩饰,直接道:“你该走了,你已不属于这个世间。若再执意徘徊在此,于你我,于大家,都不是好事。”
沈寂眼皮轻轻动了两下,接着抬起眼,目视着他,一字一句说来:“我为秦怀而来,只为秦怀而去。”
颜尘轻叹一声:“是谁召你而来?”
沈寂遥看天边黑暗,慢慢道:“秦怀。”
颜尘留下一句“我会看着你”后,转身便走。
夜深四更,园中的沈寂一动不动地保持着仰头望天的姿势。
就在这时,一声极为轻微的嗡鸣声在安静的夜中响起。
沈寂的瞳孔动了动,现出一丝惊异来:“秦怀!”
他循着声音前去,来到楚寒雨的房门前。
翁鸣声更甚。
秦怀在召唤他了。
沈寂轻轻推开房门,朦朦的夜色捣碎了房中的黑暗。
借着细微的昏光,他看见那把放在案桌上的长剑,秦怀。
沈寂抬步走近,轻柔地抚摸着正在颤动的秦怀剑,眼里流泄出无尽的柔情。
“秦怀。”
“你终于出现了。”
第二夜,玉弓终于探出了小小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