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他？”

肖骐无语：“他是主子，我是侍从，我的责任就是照顾他，他受伤就是我受伤，我能不看重吗？”

千面没有继续再问，看着黑不隆冬的远处沉默起来。

肖骐忍不住走了过去，也学着他遥望远方，接着重重叹了一口气。

千面：“你去睡吧。”

肖骐不搭理他，淡淡道：“有话实话不知当不当说？”

千面递给他一个随意的眼神。

肖骐一口气道来：“颜公子他不会喜欢你的。”

千面闻言一愣，随即面色黑了下来：“你胡说什么？”

肖骐眨眨眼道：“怎么，你不是喜欢颜公子吗？”

千面面上闪过一丝愠怒：“你听谁乱说？”

肖骐偏过头看着他：“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千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转身便要走。

肖骐一把拉住他：“明知没有结果，早些放手不好么？”

千面心烦意乱：“管好自己，少管别人闲事。”

肖骐松开他的手，道：“那你刚才问我那话干嘛？你不也管我的闲事？”

千面又不走了，双肘支着围栏上，停顿了许久，才道：“你呢？若是明知没有结局，会不会早些放手？”

肖骐良久没有言语。

千面等得有些不耐，偏过头，才发现肖骐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眼中闪着坚定且灼热的光芒。他心头一颤，以往不论遇到什么妖魔鬼怪，他都能迎难而上，绝不退缩。而这一次，面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他竟有了想要逃跑的想法。

千面喉头一紧，紧巴巴怎道：“为何不答？”

肖骐脸上一片滚烫，庆幸这是在没有灯火夜晚，若不然他就要挖个洞把自己埋了。他干干咳了一声，低声道：“这事得分人。”

千面莫名：“？”

肖骐忽地一笑：“你不是颜公子，我也不似你。”

千面眉头一皱，突然有了一种落败的感觉，心中自嘲：“竟输在了他手上，真是没用。”

二人静静立着，漆黑的夜空似乎透出了一抹白，若隐若现，就像含春的人儿，小心翼翼地摊开自己心思，期待有朝一日，那人会转过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便再无遗憾。

越夜越森冷，千面紧了紧衣襟，道：“我去睡了。”

肖骐唤住了他：“其实，我还一事想问你。”

千面今夜已经够心烦了，实不想再听他语出狂言，再被他激上一激，他今夜怕是要睡不着了。

千面眼中写满了拒绝。

肖骐失笑：“放心，我不问别的。我就是想问你，离娘今晚说的话，你觉得有几分可信？”

千面倒是没料到他会问这个，定了定，反问道：“那我问你，你认为“骗人”这件事，是不是只有人才会做？”

肖骐不解：“什么意思？”

千面站在昏暗之中，半张脸没入黑暗，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只听得他冷冷的声音在夜中响起，久久不绝。

“其实…鬼比人，更会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