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正是楚煊和连溪姮。
连溪姮不安的目光在这院门上瞟了两眼后,又赶紧移开,转向楚煊,不解问道:“煊哥,你带我来这里,是作甚么啊?”
楚煊没有明说,只是道:“你跟我来就知道了。”说着迈步上前,朝着院门走去了,走了两步,发现人没有跟上来,又转过身,道:“怎么了?”
夕阳挂在半山腰上,散发着金灿灿的热光,可连溪姮却不自觉感到有一股寒意从脚下升起,瞬时便爬满了全身,她双手环胸搓了搓手臂,试图将这股寒意搓散,可越搓她便越觉得冷。
这冷,是她内心深处的恐惧而幻化而成的冷。
楚煊察觉到她的异常,走到她身旁,担心道:“溪姮?你怎么了?”
连溪姮回了神,看着他担忧的目光,她牵了牵嘴角,扯起一个笑脸道:“没,没事,就是今天路走的有点多,有点累而已。”她展开的笑脸带着些许勉强,只要不是眼瞎的人都可以看出她的不对劲。
楚煊虽不善观察人色,面对其他女子也多半是羞涩少言,可眼前这个女子于他而言,是独一份的特殊存在,他不允许有任何阴霾停留在她的脸上,“溪姮,你真的没事吗?”
他语气之中全是心疼,连溪姮不想坏了他的心情,呵呵笑了几声,伸手假意捶了捶肩,道:“我真的没事!真的只是有点累而已。”随即凑到了他的跟前,闪着两只亮晶晶的大眼问道:“煊哥,我们来这里,是作甚么啊?”
她这一靠近,便将二人的距离缩在半臂之间。
霎时间,一股淡淡的香甜之气将弥漫在楚煊周围的糜霉气味一扫而空,只留下这股令人陶醉的馨香。
“煊哥?煊哥?”连溪姮朝着愣神的楚煊唤了两声。
楚煊猛地退了两步,拉回正常距离后才红着脸结结巴巴道:“…那,那个,记不记得你上次说想看鬼爪兰?我昨日在这里发现了一株,所以,就想带你过来看看。”
“这里有鬼爪兰!?我怎么不知道!”连溪姮大为震惊,又止不住向他迈进一步。
而她进一步,楚煊便退一步,然后才继续道:“我昨日闲来无事在西苑逛了一圈,逛着逛着,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这里,我看这里残破非常,跟府上其他地方格格不入,出于好奇,便想着进去瞧瞧。谁知这一看,就让我在角落里发现了一株鬼爪兰。”
“真的?在哪里啊?我要看我要看!”连溪姮激动道。
楚煊指了指破云小院的院门,道:“就在那院门后。”
连溪姮目光幽幽地看向小院,心中纠结万分:“怎么办?要不要进去?如果不进的话,就看不到鬼爪兰了。如果进去的话,那…”她那对如柳枝般的细眉紧紧皱在一起,眼前一晃而过一道冲天热浪,心下忽地一惊,又暗道:“不行不行,我不敢进去…不如,让煊哥进去把那株鬼爪兰挖出来不就可以了?”主意生出,她便要开口,可又想到鬼爪兰那个奇怪的特性。鬼爪兰只要落土,便一生都要坚守原地,如果将其移走,不出三日,必死无疑!
“难道只为了看它一眼,就要它了结此生吗?”连溪姮暗暗嘟囔了一句。
楚煊听她自顾自地嘀咕了一句,说完后面色又沉了下来,他从未见过她如此严峻神情,不由担心道:“溪姮,你说什么?你没事吧?”
“啊?我没说话啊,你听错了吧。”连溪姮睁眼说瞎话将他忽悠一通,便又陷入沉思。
其实,自三年前她在一本百草集上看到鬼爪兰后,便深深的爱上此花,日日夜夜都想一观真容。只可惜这鬼爪兰生性喜阴,一向只生长在隐蔽险峻山野之中,极难找寻,传说世上也只有十来余人见过此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