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开窍

不等他再有其他想法，一只冰凉的手覆在他的手上，沙哑地声音响起：

“你要干什么？”

张明轩欣喜金玉醒来，一手反握住她的手，一手替她铺平衣服，盖上被子。

“看看的你伤。可是好些了？”

“嗯，我口渴。”

张明轩倒来一杯茶，喂到金玉的嘴边，

“慢些！”

金玉也不矫情，足足让张明轩喂了两盏才作罢。

心中想着要不是他，今日她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之前内力流失太多，近日来又沉迷于蓝颜根本就没有时间修炼内功，这不一时大意让那帮贼人得了手。

不过他们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只怕是有来无回。

张明轩不知金玉所想，温言道：

“娘刚刚来过，去给你炖汤了，你再睡会儿，一会先喝了汤再吃药。”

“嗯。”

金玉轻声应道，失血过多，确实没多少力气，她缓缓闭上眼睛，觉得此刻的张明轩出奇的温柔。

是的，她没有感觉错。

接下来的日子中证实了金玉的猜测。

虽然之前张明轩对她也没又什么地方不好，但是明显现在更好。

比如之前张明对她的态度忽冷忽热，一会热情似火一会冷淡疏离，让人捉摸不透。不过她比照过娘生爹气时，也是差不离的，也没往心里去。

但是现在吧，对她好的有些过分。就像……就像爹做错了事，怕娘知道生气，对娘言听计从的样子。

金玉不由起疑，他莫不是犯了什么错？

她瞪大眼睛看坐在床边的张明轩。

“你今日也不去书院吗？”

“嗯。在家中陪着你。”

“在看什么书？”

“你拿回来的那两本游记。”

“不是不好看吗？还看它干嘛！”

张明轩脸色有一瞬间的尴尬，其实也不是不好看。

“你当真没看过。”

金玉摇了摇头，语气难得有些委屈：

“我好不容易从爹娘的房里偷出来给你的，你还不领情。”

“爹娘房里？”

“是啊！我有几次看到爹娘都拿着这本游记看，好奇想借来看看他们都不舍得。这次被我逮到机会，拿出来就给你了，还没来得及看。”

张明轩脸色更难看了些。他以为她是着急与自己……

若无其事的合上书，道：

“这本书来之不易，且内容精彩有趣，等我以后慢慢研读。”

说着起身把书放到了一摞书的最下面。

所手抽出一本书，坐回到床边。

“是不是有些无聊，我念书给你听。”

“好吧。”

金玉其实不想听，但张明轩和张母整日拘着她，没有大夫的首肯是不可能让她挪动分毫。她心里苦啊，但是她不说。

清润的声音缓缓响起，像潺潺流淌地小溪沁人心脾。金玉根本没有听清楚书的内容是什么，只记得萦绕在耳边的声音。

慢慢地进入睡乡。

张明轩看着那张熟睡的小脸，唇角微微勾起。

他每次一读书，金玉保准一刻钟左右就能睡着，还睡得特别香甜。

他放下书，合衣躺在金玉旁边。

目光一寸寸地描绘着金玉的面容。

缘分真是玄妙。

我的妻子注定是你，也本应是你。

已给过你选择的机会了，现在你要逃走也来不急了，我日后定会更加疼爱你，也希望你能不悔。

“你就说吧，你到底做了什么事？”

金玉忍了几日终是问出了口。

张明轩一脸无奈。

“夫人何出此言，我日日与你相伴，能做什么？”

“没做你怎么这么奇怪？”

“怎么奇怪？”

“你对我这么好干什么，无事献殷勤！”

张明轩哭笑不得。

“你是我的夫人，对你好不是应该的。”

“这么说也没错。”

金玉还是不放心，在金石给她换药时问道：

“你说张明轩这些日子是不是怪怪的？”

“没有啊！姑爷对小姐很好。小姐的事事无巨细都是姑爷在经手。

“这么说他真没做错事？”

金玉小声嘀咕一句，还是被金石听到了。

“姑爷做错事了？”

“没有吧。你去问问小茅，她家少爷最近到底吃错了什么药？”

“我家少爷没有吃错药啊！现在只喝一副汤药，我亲自看着人熬的，绝对不会错。”

小茅斩钉截铁道。

“哦，那好，我这就去回话。我家小姐应该是关心姑爷才问的。”

眼看着金石要走，小茅着急地拉住了她，脸色稍红的道：

“我看是少爷开了窍。我也开了窍。”

“开窍？开什么窍？”

小茅害羞地低着头不说话。

金石见他不说话也不纠缠，甩了他的手就想走。

小姐说的对，不止姑爷不对劲，这个小茅也不对劲。

虽然她不多话，但是也能看出来刚到府里时，小茅并不待见她，也有些瞧不上他们主仆二人，好似我们欺负他家少爷似得，鼻子不是鼻，脸不是脸的。

可现在一改前态，对自己小姐恭敬不说，对自己也是嘘寒问暖。

这不前几日受伤，他还来给她送过几次糕点，都是她爱吃的。

就是吧，这人说话总遮遮掩掩的，看着心烦。

“你莫走，我有话和你说。”

“说吧。”

“我想问你许了人家没有，我想娶你当媳妇。少爷心善早已经给我转了身份，我现在是不是奴籍，你愿意嫁我不？”

“不愿意。”

“就知道是这样。你看不上我？”

“也没有。虽然你胆小怕事，还嘴碎，不过还算忠心，咱们做奴才的，人笨点没关系，忠心是首位的。”

“嗯嗯。”

“你家少爷心善，我借小姐更是如此。我买回来就入了良籍。”

“啊？你也良籍”

“对啊！”

所以我想永远配着小姐。

“家人有什么好？还得伺候他的一家老小。”

小茅歪头想了想

“也不全是吧！最起码夫人就不是这样。”

“那当然了，那可是我家小姐。”

“你嫁给我也用这样的。我就自己一个人，咱两以后也有你一个人说了算，我还能帮你干活。”

“哦，现在不也是我说了算，你不也得帮我干活。”

“我……我把所有的月钱都给你。”

金石还是无动于衷。

“这些年的积蓄也给你。”

金石不理他。

她真不在乎。

她可是和小姐上战场的，哪次小姐都会分她一会好吧！她可富得很，说出来吓死他。

“这不挺好吗，你不离开夫人，我也不想离开少爷，咱两都留在少爷和夫人身边。”

金石来了点兴趣。

“你成家后也不想离开张府？”

“我能去哪里？我本来就是路边的小乞丐，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我也差不多。”

金石想了想，道：

“那也不是不成，就是我以后得带小姐的孩子，可没时间给你生孩子的。”

“哦，那我也得带少爷的小孩子啊！也没有时间带孩子啊！”

“那很好！就这么说定了。咱们去你屋里看看，顺便商量一下以后怎么守夜……”

小茅有些不好意思，他可是从来没让别的小丫鬟进过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