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在远处和我对峙的二人之间,突然出现了多余的气息。
能感知到高浓度的咒力,恐怕是相当的好手。梳着黑色的长发,露出可疑笑容的男人一手一边,拍了拍身边两个人的肩膀。少年无疑陷入了惊异的僵硬状态,而另外的那个男人只是警惕了一瞬,就迅速放松下来。
「…还以为是谁,你这家伙不是不会插手我们的事务吗」
「别那么说,东堂君。别看我这样,姑且也算是正常的救援。」
男人狭长的双眼慢慢睁开,他们之间好像在说什么,可以趁这个间隙攻击,…但是奇怪,又来了。
是那种感觉。
「诶,救援?」
「来。虽然很久不用了但这是我的名片」
「哈?教祖?」
「啊拿错了…是这张。
你是虎杖君吧?这边就交给我来对应好了。和东堂君一起去另外那边吧。」
「好的、…夏油…先生…呜哇!!特级…——?!」
比之前感觉到的异常来得更加迅速,身体沉重得难以活动,甚至没有余裕去阻拦,宿傩的容器和被称为东堂的家伙就这样消失在树影之中。
剩在原地的是那个男人。从他的身侧出现了低级的咒灵,已经陷入昏迷的顺平被那个咒灵扛了起来,也远离了这里。
「咒灵…操术」
我依稀能记得一点。脑中剩余的咒术知识揭露着男人拥有的术式,那无疑是上位的。
是只要拥有,就注定会踏入光明未来的优秀能力。属于…那孩子的未来…
啊啊、可恶…头好疼…
「…果然还记得呢,司前辈。无论在哪方面都有优秀地成为一个咒术师的你,竟然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他好像在说什么,但是耳鸣很严重。男人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困扰,眉眼的轮廓和嘴角上扬的幅度,我都很熟悉。为什么会熟悉呢…
「…都说了,要我说…多少次,我不是司、……」
你们这些咒术师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仅变成了咒灵,还像这样被随意指示着,当作棋子这里来那里去。虽然不知道背后的家伙是谁,但他大概会觉得很好用吧。
毕竟司前辈,一直都是这种很好利用的性格。」
你在挑衅什么?…为什么每次都这样,一见到我就会挑衅?
…「每次」…、
「…真的像是悟说的那样啊。看来也没必要出手了。」男人的笑意听上去像是在讽刺。
「别靠过来、!」
积蓄的高压达到了峰值,随时都能够降下,将面前的男人击成碎片。只是无论如何,只有「响指」怎么都打不响。
「——太难看了」
「……、!?」
撑开屏障的精力早已消失,这次也无法再预测他的动作,我面前的光亮已经被那个人彻底挡住。
盲眼仅有的光感也因此消失,我拥有的直感正在作用着,…却无法分辨出男人现在的情绪。因为他的表情似乎没有一丝波澜。
在我心中警铃大作,准备迅速逃离的同时,捻着指尖的那只手被他抓住。用了很大的力气,手腕的关节都在隐隐发痛。
靠得非常近,甚至有接触到。这样的话只需要放电,就能直接杀了他。
「所以,很令人不爽。
——自说自话地讲了那些大道理的人,却变成了这副样子。显得之前的我像是白白苦恼了一样」
面前的男人这么说着。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说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开什么玩笑、放开我!」
昏暗的空中,破碎出一道闪光的裂缝。
我没能打响响指,而是通过自己作为媒介,向对方进行了导电。仓促之中好像有一道影子出现在了二人之间,分担了从我身上流动出来的电力。
烧焦的三级咒灵消失在空气中,被迫放开我的手,那个男人看上去是有点意外的样子。…却又不知为何,似乎松了一口气。
「在那里…自说自话些什么啊、你这家伙从之前就是这个毛病!不听人话也不愿意说人话!」
说实话,真的有点生气过头了。
没有任何根据的情绪充斥了内心,我扶住一边的树干,开始大声抱怨了起来。
…不知为什么,连话语都变得流利了。
「既然管别人叫前辈就尊敬一点啊!之前就是这样,明明是叫着前辈,还会捉弄人,那个毛病差不多应该治一治吧…!」
「……」
「咳…、…——」
…之前是什么时候,「前辈」是指什么?
搞不懂,不明白。只有头在剧烈地疼着,甚至在我随着本能说出那些话之后,疼痛还蔓延到了整个身体的角落。
构成咒灵身体的是咒力,而咒力的摇荡足以让我直接失去所有的战斗力。视野变得扭曲,我有些扶不住身边的树干,慢慢半跪在地上。
此时,黑夜的屏障收束起来。
在远处发生的战斗被中断,身前的男人也在气氛的变化中移动步伐,似乎是在看向「那个东西」。
突兀出现在半空之上的、深不可测的咒力反应。
司…、我果然搞砸了…
这是脑海中浮现出的最后一句话。还未彻底接受这个现实,我就在满心的抱怨之中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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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从哪里开始呢。」
俯瞰着这片土地,最强的咒术师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