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的邀请函递到我手里的?”
小莜愣了一下,她以为云浸会愤怒会怀疑,会质问真实与否。却没想到她只是平和地撕掉进入戏场的无名票。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她感受不到掌控感带来的快感。
天花板上的低色调白光落在墙上的画框里,反射在云浸优越的眉骨上,隐约而疏疏落落的斑驳光影,时而缓慢时而快速地流淌。
在这一场特定的闹剧里,她像是一个凉薄无情的旁观者,冷眼瞧着戏台上那群心思各异的人你方唱罢我登场,浓墨重彩地为她这一位观众劳费心思。
这期间她一直戴着温和有礼的面具,便真的以为自己是个温文尔雅的姑娘,她怕自欺欺人太久,心底会有不可逆的、无所由来的慌张与不安。
云浸知道,她从来不止表面的温和。
后知后觉地,小莜感到眼前的年轻姑娘并非色厉内荏的软剑,恐怕是不惧变化的铁铠甲。
正当周围空气凝滞,一片寂静时。
江菀带着一个女人走了过来。
那个女人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此刻停下了脚步。
云浸感受到一阵灼热的视线,不禁微微蹙眉偏过头来,跟一个女人对上了视线。
那双眼里有震惊,迷茫,不解,怀念,最后逐渐被哀伤淹没。
云浸为这复杂的一眼感到奇怪,同时也有点好奇是什么事情能让一个人的眼睛短短几秒变换不同的神色。
接着那个女人的目光逐个掠过剩下的几人,一个个扫过,脸色亦一寸寸发寒。
陌生女人动了动唇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可能有什么顾虑,最终还是上前,在云浸面前站定。
她颤抖着声线,轻声问道:“小姑娘,你认识姜织吗?”
云浸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江菀,江菀眼底是明晃晃的不在意。
或者说,是一种有恃无恐的挑衅。
云浸:“她是我母亲。”
女人瞪大了双眼,忽而猛地回头狠狠地看了江菀一眼。
云浸不动声色打量着这一场眼神交锋。
不知真假的前尘,用请君入瓮这般拙劣的手段来上演,是真的觉得她没有脑子到会信这些事?还是他们根本不惧她是否相信,目的只是让她知道?
不管是两者中的哪种,对方这种有恃无恐的态度都可能让她暗自调查下去。
但对方又刻意渲染到连家,想必是欲通过她的手将连家拉进来,再往小的角度看,可能是想将连策或者连珩拉进来。
那又能怎样呢?就为了让她探查二十几年前的往事?
她感到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