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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62棋子生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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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策没了一派淡然之身,他对爱人剖白心迹:“我只是太喜欢你,我怕你不信,怕你惧怕我,更怕你……远离我。”

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云浸怔住。壁灯昏昏,连策的脸被打下的昏光割裂,唯他一双眼眸,带着克制的渴求。云浸产生错觉,就像她是一个审判者,而连策是不知前路的囚徒。

“你……怎么会这么想?”颤巍巍说完,云浸也停住了。

她认真地想了一下她刚刚的想法。复盘拆解总结,是她的拿手好活。

难怪连策刚刚要问她信不信他。

其实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也没有真正地信任过什么人,她成长的环境注定了她独立、冷淡的性格。

虽然很多人说她温和柔软,但她仍然会在很多时间里觉得自己是戴着一副面具的戏子,只展示最不易受伤的一面,以此来保护自己,这是一种保护机制,同样也是一种逃避心理。

但面具戴久了,她倒真的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某时候她下意识的神色,或许未必就是真心流露,而她不察,错把伪装当如此。

她说她信任连策,是真正信任吗?

现在确实是信任的。

但如果是前几个月,或是更早时间呢?毕竟他们认识了这么多年,若要细究起来,她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可连策无疑是最了解她的人,轻而易举地便看穿了她隐藏在温和面具下的丑陋獠牙。

也难怪他会这么想。

不可避免的。

想到这里,她抿了抿唇,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对方,却发现对方仍是用那副固执的,或者说是坚定的目光看着她。

眉骨挺拔,薄唇清冷,漆黑晦暗的眸子一瞬不瞬接着她多变的神色,俊美的面容极力散发着温柔的神色。

很直白的目光和话语,却带给云浸隽永的安全感,如寒天温池水,足以让她甘心沉溺。

“连策,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别的我也许并不算确定,但我现在确定的是,我信你。至于以往的事情,我只能说当我清晰知你不会伤害我时,我已将你纳入我的阵营,我觉得那也是一种信任。”云浸尽力说得真诚,她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决心。

“谢谢你的信任。”连策握紧她的双手。

“让你平白徒生了太多惶恐与不安……”云浸垂眸说到一半,被他以吻封缄,云浸震荡的心稳下来,连策用拇指擦过她嘴角:“不必说,我都知道,不是你的问题,你不该歉疚。”

顶壁的灯光落下来,两人离得那么近,近到只要一方主动挪动一步,就能获得零距离的接触,但两人只是对视着,像在重新权衡着彼此的心意,细细回味那抹坚定的蜜糖。

彼此的热气交缠,要透过皮肤钻入云浸的骨子里,要她也跟着生热,“你蹲着不麻吗?”

连策直勾勾望着她:“是有点。”

云浸将他拉起来,连策站不稳似的朝前倒,浓郁的木质香调沉沉地朝她袭来,男人的衬衫衣领堪堪撞到云浸的下巴,带来一点痒和麻。

云浸下意识抬头看他,恰巧连策低头望来。

“抱歉。”连策直起身子在她身旁坐下。

云浸生硬地别开视线,微不可察地应了声,然后拿着连策给的东西站起身走向书房。

连策在她身后看了会,也跟着上去。

云浸将书房内的暖气打开,搬了角落的靠椅过来,像个分配合理的小管家,说:“你坐这儿。”

恰好是她对面的位置。

不能坐到她身旁啊,连策颇为遗憾地坐下。

云浸将资料和上次的检验报告放在一起,手指翻动着,连策看着桌上的东西,继续开口。

“Elara是姜织女士生前很重要的朋友之一,当年她被江菀的丈夫逼出国,身负背弃之名,我们花了些手段找到她,以一个承诺为交易,以她站出来道出当年之事为代价。”

云浸有点不可思议,“就这么简单?”

“你知道她要的承诺是什么吗?”

云浸直觉不是普通的事情。

她诚恳地摇摇头,眼神带着点担忧。

连策面色淡淡:“让江菀和霍饶身败名裂,永无翻身的机会。”

霍饶是江菀的丈夫,祖上混黑,近几代才开始真正摆脱大众视野里的形象,颇有些“金盆洗手”的宣告,至少表面功夫上确乎如此。到霍饶这一代,霍家已然算圈子里排得上号的家族,家族企业是做通信方面的,另外还经营着一家颇有名气的古玩商铺。

“这一出借刀杀人啊。”云浸心里不是滋味,求证般看着男人。

连策接收到她的目光,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要害怕,他们夫妻俩只能算是自食恶果,这么多年,他们所做的黑事一件不落,搅弄的水很深。”

云浸眼巴巴瞅着他,“真的?”

连策眼神软下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放心吧,交给我。”

云浸追问:“具体是怎么行事的呢?”

连策简单总结了下。

江菀有把柄在Elara手中,Elara会约她见面,假意以交易为由分散江菀对姜织的注意力,在江菀等人卸下一点防备时Elara伺机进行套话。

一切都在他们的把控当中,这一步看似很简单,但只身涉险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须得有稳妥的后招支持。

“是有什么倚仗?”

“对,阿浸猜猜?”

“她的倚仗是你吧?你提供给Elara什么东西了?”

“对,阿浸好厉害。”

这声一本正经的夸奖让云浸爆红了脸,她赧然,却遮不住要翘到天上的小尾巴:“噢。”

连策趁机伸手揉了揉她温热柔软的脸。

“之前我尝试过联系Elara,无果,我本以为她有什么要求,原来竟是真的在忙?”云浸疑惑。

“也不算毫无要求。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情感不可能始终如一不会变质,她之所以久处不动,除了在忙我们双方的交易外,就是在掂量你的价值。你对于姜织女士的价值,以及姜织女士对于你的价值,”连策捏了捏云浸的小脸,说:“不要这么严肃,嘴角都要压下来了。”

云浸笑了笑,反握住他的手,漫无目的地把玩着。连策看着两人交缠的双手,险些心猿意马理智覆灭,他继续说:“可能还在观望着你之于我的价值。”

云浸稍顿:“价值?”

连策道:“对,毕竟Elara从一开始,就找准了定位,从我这边下手能最快达到她想要的目的,而从你这边下手,她可能会丧失掉主动权。”

“跟你合作,她不也是被动的么?”

“只要有突出的选择,就不算是完全被动。”

云浸点头:“嗯,那你判定她觉得被动的因素是什么?”

连策神色不变:“我猜,你们见面之前应该有过短暂交锋?如果这种交锋并不完全符合Elara的心理预期,她就会再主动找你,如果恰好是符合她拿捏的节奏,在她事情还没完成之前她不会再主动联系你。”

连策先前与几个心腹研制出两份嵌入式纳米微型录音芯片,这种芯片原本是研发部废弃的想法,后来被连策捡起来换个角度重新研制,成果兼具现场存档和远程操控的效果,能还原清晰的录制环境,最大化发挥它的主要功效,人声音色分辨率极高。

一份用于对付楚靖山。

一份留存着备用,后来就用在这里了,他们将它植入Elara的玉镯中交给她,让Elara伺机行事,这便是Elara主要的后招之一。

云浸陡然意识到什么,反应过来,问他:“也就是说,这一步也完成了?”

连策在云浸的目光下点头,手指蜷缩了一下。

至于为什么不选择立刻公之于众,因为未达时机,而Elara这步棋还不足以扳倒他们,但却是跟姜织发生牵扯的很重要的一环,具体更会心一击的打压则由连策他们完成,从明处到暗处,全方位击溃霍家和江菀。

这些零碎的事情,其实环环相扣,后面他们要利用Elara牵制江菀夫妇,以及他们背后的楚靖山。

显然云浸也想到了这一层,没有继续问。

接着连策又跟云浸说了他们在调查楚靖山的事情。

“这么说来,楚靖山是这整件事情的操控者?”云浸后知后觉先前并不知晓这件事。

“对,”连策跟她对视,轻声道:“之所以之前没告诉你,是因为我怕你受太多因素的影响,可能有陷入先入为主概念的风险。楚靖山这么做无非是想搞我们连家,把你牵扯进来是对付我们的一个环节,你母亲的事情单跳过他来看已算复杂,要是再加上连家一事,则实属错综复杂。”

还有一层原因他没有说,连策忘不掉云浸发高烧的那晚,像个没有生气的破布娃娃般躺着,神色脆弱,眼神凄婉,状态很差。而造成她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有他楚靖山一份功劳。

有能力阻止的情况下,他不想她再次遭受当时的噩梦。

“连策,你……”云浸舔了舔嘴唇,觉得口干舌燥的,呼吸有点急。素白修长的手抚上身前的围巾,她缓缓地将围巾摘下来,才舒了口气。

连策看着她的动作,心间生闷,如悬崖坠石,“怎么生气了?别生气好不好。”

云浸反驳:“我没有生气。”

连策像是疯魔般,对她的反驳不置可否,语气有些沉沉的:“你不喜欢我做的,我都改,阿浸不要生气。”

云浸顿了下,她看到连策的双眸泛着点可疑的红色,连眼尾都泄出了丝诡异的薄红,平常清冷深沉的眼眸掺杂了破碎的玻璃渣。

云浸觉得她的心间也开始落满了玻璃渣,于是她顺势而为,说:“那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千想万想搬不出个缘由,他只能重复袒.露之前说过的亏欠。

连策站起身,绕到她的身旁,低眸说:“我不该瞒你。”

云浸抓着手中残留着余温的围巾,看着他,目光纯澈,没有说话。

连策等待着,这短短几秒的时间,他如同被置于火炉上翻烤的食物,煎熬灼然,心脏处被拱着一团燃烧的火。

霹雳巴拉的火星子与自己的心跳声形成旋律不同的节拍。

“不,你瞒着我,这是你的考量,你说了我不会因为你隐瞒过而生气,你不说,我也不会去探究去逼迫你。而且也有我的错,我不想你变成这个模样,”云浸声音闷闷地,“我不想你因为我的情绪而伤害到你自己,你有你的身不由己,我也应该有我的分寸边界,我真的没有生气,所以连策你不必觉得心里有负担。”

云浸直白看他,“因为你这样,我也会心疼。”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翻弄书桌上的纸张,细小的纸页声被埋没在她清透温和的嗓音中,“我也会想要为你做一些事情。我不能永远只活在你的庇护之下,而只让你独担腌臜事,这样我也忍不住心生亏欠,会心疼。这种情绪是相互的,不只你连策有,我同样也有。”

连策再也忍不住,将人拉起来就抱个满怀,紧紧地箍着,要将云浸揉进自己的骨子里似的。云浸试探着伸手回抱住他,脸部在他的锁骨处蹭了蹭,被系得一丝不苟的衬衫衣领磨疼了脸。

云浸不知道他会不会真的把自己的话记心间,但只要后来他有这个意识,就够了。

连策说:“可是,你能不那么累,活得轻松自在点,已经是为我做了我想要的事情。”

云浸默了会,说:“可这是我的事情。”

连策:“同样也是我的事情。”

她就知道他是一意孤行的,她想挣开,连策将她抱得更紧,嘴唇在她头顶亲了下,语气没什么不对劲:“云浸,你不必时时想着回我以同等的情感,你要明白,我对你的爱是没有代价,不计条件的。我对你所做的这一切,皆是我心甘情愿,因此你不必觉得亏欠和有负担,你就算恨我骂我,我也自认,只要你不离开我。”

“爱不是钱财,不该被度量,也不是记账式的一进一出的关系,你只要感受到就好,不必做出一分一分返还的事情。”

云浸戳男人的衣领,“这些原是不同的,你……我想对你好,跟你说的这些并不矛盾。”

连策笑,“对。只要你不是每次都这么想,就行。”他希望她能安心接受他的爱,并非每次都想回报他。

连策的声音连同胸腔的震动,从她的耳膜砸下来,硬石砸落池水,掀起不息的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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